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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也愁眉苦脸的。
“不过她命好。
虽然名字有点儿差。
可是从这么高的山上掉下来还跟没事人似的,我看她面相也像个有韧劲儿的人。
总归是没事的。
” 知道刘老头是在安慰她,小满低头轻轻“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她垂着头盯着墙角把石头顶起来的蒲草若有所思。
总是在做梦,无非是从一个梦跌入到另一个梦里,柳絮想。
她的大脑太混乱了,总想着要下床,她知道自己这样一直躺着是病,也不是个办法。
她半睡半醒间以为自己做了好多事:下了床,出了门,见到了阿纯然而一睁眼,还是床帐顶的布。
现实和梦,柳絮不大能分清。
她是什么时候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在昏迷的? 是在她看见女儿的时候。
女儿正在自家院子里,一身泥和小狗正皮呢。
柳絮眼眶里湿湿的,很想过去抱抱她,可是不知怎的,脑海里便回荡着小满的那一句“孩子不属于父母,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她属于自然,属于天空大地,属于海” 这不是她应该沉湎的梦。
柳絮猛然睁开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掀起被子,忽然坐了起来。
屋里空无一人。
安眠香在静静地焚,外头的鸟在叽叽喳喳地唱。
鸡和狗在闹。
偶尔一两句由远到近,又到远的招呼声传进她耳里,一个安闲的春日黄昏。
柳絮叹了口气,方才强打起精神。
“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 小满的歌声由近到远,柳絮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然而再无坐下去的欲望了。
她就这样斜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歌声忽然止住了,小满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又轻轻地叩上。
她屏住呼吸走到屋里,才发现柳絮已经起来了。
“呀,醒着呢?!”小满又惊又喜,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往柳絮身上扑。
柳絮轻轻闪身,避开了小满。
“我担心你!”小满拉着柳絮的手就开始唧唧歪歪,又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
他细细地说着柳絮昏沉这么些天中发生的事情,从张家儿子结婚了说到寨子里的鸡下了一个蛋。
一个说不倦,一个懒得听,倒也般配。
“干什么来了?”柳絮垂下娴静的眼眸,食指绕着头发打了个卷儿。
“吃奶。
”小满如实相告。
又来了。
柳絮眉心一皱,横了小满一眼。
可小满还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在那呲牙咧嘴的笑。
“小满,我不想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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