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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是一场极其匆忙的婚礼。
风将半敞的木窗推开,发出嘭的一声响,将房间里的酒气吹散,送来夜晚的阴凉。
盛拾月刚睁开眼又紧闭上,反反复复两三次,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倒也不怪她,前一秒还在青楼里昏迷,下一秒睁开眼就变成了洞房花烛夜,任谁都无法理解相信。
难不成自己梦魇了? 盛拾月认命得掀开眼帘,瞧着眼前陌生的雕花,便知这里甚至不是自己的府邸。
倒有些像话本中描写的剧情,唇红齿白的乾元被精怪抓去,强行与之成亲。
想到这儿,盛拾月竟轻松了些许,心想反正不是宁清歌就好。
她吐出一口气,便要用手将自己支起来,结果眼神往下一瞟。
——嘭 刚刚起身的人又重重摔回床上。
那虽身穿同色喜服,却依旧清冷如皎月的人,不就是她千躲万躲的宁清歌吗! 旁边人好似早有预料,瞧见盛拾月躺在床上装死,只低声道:“殿下既然醒了……” “不,我没醒。
”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盛拾月眼睛一闭,直接耍起无赖。
不是她逃避,实在是无计可施,脑子彻底乱作一团,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比胡乱做的梦还荒唐。
先是肆意潇洒的日子要被人管束,而后是原本的花魁换成琴师,琴师又变成宁清歌,现在好像还莫名其妙地成了个亲! 盛拾月抬手蒙住眼睛,又想她再怎么不学无术,也知道成亲拜堂并非小事,寻常百姓都要十天半个月,更何况皇家,她二皇姐出嫁时,紧赶慢赶也废了半年,怎么她眼睛一闭一睁就成了?! 街角小儿胡闹也得有过拜堂掀盖头的过程吧? 思绪到这,盛拾月猛的一下子坐起,当即就道:“丞相大人,盛九往日确实胡闹了些,但那次在帐篷外的撞见,确实是我想要避开大人,结果反倒弄巧成拙,无意偷听了大人和旁人的对话。
” 她表情一肃,之前嬉笑怒骂的少女,头一回如此郑重:“盛九向您保证,这事我绝不会告诉其他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再戏弄我了。
” 宁清歌坐在床尾,斜身依着雕花木架,许是时间匆忙,来不及涂抹浓妆,可仅是淡淡几笔,也将她眉眼添出一抹艳色,只可惜无人欣赏,反倒让倦意攀爬。
“戏弄?”她将这两字重复一遍,继而语气平静地继续:“殿下以为我在报复你?” 另一边的少女面色苍白,不合身的衣袍挂在身上,毫无新婚之夜的欢喜,强压着怒气道:“既然不是报复,大人有何苦费心费力编出这样一大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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