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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视她,并且微笑。
而她直到这一秒,仍不敢看他的眼睛。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躲在暗夜的被底哭泣,唯一仅存的挚念是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他,然后嚎啕大哭,将全部的痛,一点一点讲给他听。
今天才知道是多么幼稚的事。
即使再次见到了他,他也不再是她的孟和平。
从前的种种都化成了灰,被风吹散在时间里,一点一屑都不剩下。
他想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说:“来看位朋友。
” 他忽然扬眉:“你来看东子?” 原来整个十七楼病区,竟只住了一位病人阮正东。
原来这样滑稽,孟和平竟同她一样,都是来看阮正东。
其实当年她曾听他提到过东子,甚至还听他讲过由来,因为《闪闪的红星》里潘冬子的缘故,东子的祖父才给孙子取了这么一个小名。
据说两人自幼好得如胶似漆,相亲相爱如同胞兄弟。
后来东子在国外多混了两年,革命的友谊才暂时出现了空白。
而她就正好填在那空白里。
其实她一向迟钝,孟和平过去总说她是傻丫头,叫得那样亲昵,后来一想到,心里就是空落落的一酸。
她是傻,是真傻。
祥林嫂这句话,要用到这里才好。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在看到那盒火柴的时候,这种特制特供的火柴,外头不会有流传。
孟和平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看号码,并没有接。
不知是不是女朋友打来,也或者是他老婆。
她拼命回忆杂志上的报道,可是中规中矩的财经杂志,半句八卦都没有提,压根就没说他有没有结婚。
她忽然惭愧起来,有没有老婆都不关她的事情了,有句话说的好,从此萧郎是路人。
“和平!”阮正东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我说你怎么不接电话,原来已经到了。
” 孟和平上下打量他:“气色这么好,还住什么医院,不如回家养着去。
” 阮正东笑,微微眯起眼睛:“我倒是想啊,可大夫不干。
”世上难得有人穿睡袍还能这样得体,站在医院走廊,跟站在自家卧室似的风流倜傥。
但也许是旧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她觉得孟和平更好看,衣冠楚楚,气宇轩昂。
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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