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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有牢狱之灾。
乔佳善的担忧落在他和梁耀民身上,也算是解释得通。
“他啊。
应该没死,被我们砍得皮开肉绽,当时倒在地上还有气。
你放心,我们确认周围没有人才下的手,而且他都不知道我们是谁,报警都查不到!” 然而东崽猜错了。
打从乔佳善跳下他的电瓶车往远处狂奔时,他就意识到—— 乔佳善的心从始至终都没在梁耀民身上。
手头最后的钱花在了奶茶店,乔佳善没钱坐班车。
她是从镇子硬生生跑到陈挚家的。
从高阳当头跑到霞光渐褪,昏黄天际已经泛起了暗蓝色。
连作一排的砖瓦房高矮不一,窗口星星点点亮起了灯光。
耳边是急促的喘息与心跳的震响。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领,碎发错乱沾粘在她的两鬓。
双腿疲惫得过了头,仅靠惯性维持着向前迈进的步伐。
陈挚家大门微开,暖黄色灯光从一隙门缝里照落而出。
越是靠近,乔佳善越是面生迟疑。
她平缓着呼吸放慢脚步,静静攀扶在门旁,向屋里望去。
一滩滩干涸的血色已经变成了深红,工具七零八落,桌椅掀覆颠倒。
木制半成品被砸得稀巴烂,作木用的机器也侧躺在地。
陶盆碎裂泥土四散,多好的花啊草啊碾扁扯碎全都没了生息。
小小围屋里只剩狼藉。
薄光笼罩着一个孤独的身影。
他应是从村卫生室里回来,身上缠满了透有鲜红的绷带。
臂膀、腰腹、大腿、小腿。
就连一侧脸上都贴着纱布。
此时,他正艰难弯下腰,试图扶起倒地的柜架。
若是寻常,这样的重量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可现下他浑身是伤,稍稍用力那缠裹的绷带便被鲜红洇开了一圈。
痛苦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无意渗出。
抓握在柜架边沿的双手青筋暴鼓频频发颤。
重物险些从他手中松脱时,一个力量及时撑在了一侧。
他没有就此放手或稍有停顿,而是在那个力度的协助下奋力将柜架推回了原处。
他知道来的人是谁。
只是他一言不发,继续拖着瘸腿收拾残局。
剧烈的酸涩染得她鼻尖发红。
瞳心温热扩散开来,盈湿了眼眶。
无法自控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乔佳善惊慌失措。
她不愿承认自己面对他时的铁石心肠被轻然击溃,只能用手背狠狠擦了把鼻子,而后蹲身而下捡拾落物,企图用忙碌驱赶自己的异样。
将桌椅搬回原地,一个一个捡起茶杯,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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