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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还,以眼色示意刚到门前的羽林,将槊送过来。
羽林不敢动。
豫靖侯也逐渐僵硬身体。
“什,什么,息再?”他迟疑,结巴了。
后梁朝野有闻,息再查出灵飞之中有人携带兵器,违反皇令,曾让羽林用槊将违令者生生戳死。
如今息再要将这惩罚施在豫靖侯身上了。
“你敢!”豫靖侯只觉得血止不住,虚弱地嘶吼,“我是公主子,身上还有冯太主的印,你敢动我,便无法向两代先宗交差,你爷娘——” “我没有爷娘。
”不立而拜九卿的息再,是个孤儿。
豫靖侯太骄傲,不会去了解这种事。
眼看息再提槊走来,豫靖侯终于忍不住,发起少年人的脾气,冲羽林大吼:“将你们大人捉住啊,他已疯了!” 息再先一步跨到豫靖侯身前,扯开他的衣领,露出王侯金樽清酒养出的体魄。
殿外羽林见此,竟然尽数退走,生怕承担捕杀宗室的坐责。
豫靖侯牙际有腥。
他过于紧张,咬破了口中肉。
凭着一丝清醒,他警告息再:“你杀了我吧,但你之后敢对文鸢动手。
我县中子弟会将你枭首,太主会让你不得全尸。
” 息再恍若未闻,探他的衣襟,抓出冯太主印,一槊戳下去。
秋蝉的鸣叫止于今日午后。
豫靖侯也暂时失声。
息再用槊戳烂了太主印,修长的手腕因为顿挫而发青:“今后不得以太主要挟羽林,擅闯行宫,再有下次,杀。
”他将太主印还给豫靖侯,放槊换剑,步入后苑。
豫靖侯仰躺如横尸,身下被汗打湿,透出一个人形。
“文鸢。
” 念着文鸢的名字,豫靖侯勉强生出力气。
他想杀了息再,翻身去取槊时,眼前发黑,摔得不省人事。
文鸢被羽林送到桑梓间等候。
她埋在枯叶里昏睡。
反倒是息再等了她许久。
尚方剑携日光晃乱文鸢的眼睛。
她醒来时,息再正与她面对面。
她身上盖了息再的衣服。
两人互衔对方的呼吸,仿佛是同一具身体。
“大人。
”文鸢不该出声。
息再忽然愤怒了。
他提剑挑开文鸢的手,撕碎了他为她披上的外袍,将她的裸体翻了个面。
剑端下落,戳出一个凹陷,不知何时会成为血窟窿。
“你替人顶罪,竟连命也不要,”息再扳起文鸢的下巴,自上而下地迫视她,“你愿意被羽林用槊戳穿身体,死在这里?你入宫是为了出宫,而非送命。
你不成器!” 文鸢茫然又惊恐,生受着息再的责骂。
她与他不过几面之缘。
身体倏地被人掫翻,文鸢滚落在草稞里。
息再压下来,将剑丢了,掏出信件按在文鸢高挺的胸脯上:“郿弋公主会救你一命。
你好自为之。
” 他起身,又是国之九卿。
文鸢抱着信,忘了身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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