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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位宫人正在自语:“文鸢主与汲怿究竟如何,听旁人说,天数台一片狼藉。
”文鸢退回去,第二天再试,遇见二位小丞:“汲怿怎么对公主用强?我记得他秉性高傲,不会与人亲近。
”第三天则是三位内者,见到文鸢,还为文鸢卷帷帐:“加上汲怿,文鸢公主究竟与多少男子?” 宫官来去,各做各的事,同时无不热议。
文鸢三走三退回。
息再下一次来,她倚在殿一角,拿刀镊工的剪刀当玩具,失落的样子。
“不想出去,就待在这里,”息再拨开刀的锋芒,“兄长照顾你。
” 他屈膝对文鸢,说得很无所谓,同时两眼都是笑意。
这一次他困住她,是他赢了。
内郡以东来报,豫靖侯并齐王太子冯娕武装私出境,被燕王臧复截住。
息再说好。
这一声好,很多人听到。
他们惊觉息再连日忙碌,似乎不是为了朝官乱公主的事;上午惊觉,下午就被关在各自的庐寺当中,接受郎将的检查,查印,查出入,查官籍。
一批人被查出,放在队尾,和息再的车一起。
息再依次看过去。
都是蛇鼠,孰真孰假,一律作为公主党处理。
这批人很快被安上“劝犯公主”的大罪,放或弃市。
文鸢也从一位乱朝官的公主,变成被党羽所叛、无辜受辱的可怜人。
等她走出偏室,外面再无非难的人,大家怜悯她,而息再携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
走至身边无人,帝主二人才耳语。
一人说:“可以开始新生活。
”另一人言谢陛下。
新宫室前,文鸢接受新使女的问候,还有一位新家令,戴六百石的官印,将要接手文鸢起居。
在省五年,文鸢的一切交际,被息再借汲怿事除去。
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每天出行,首尾都是皇帝用人。
知情者对上她的眼睛,都说公主与楚王无异,怪可怜,也很安全。
更多的人为息再说话:“陛下于楚王、公主,是血亲不是仇雠,难道还能害他们?” 众说纷纭里,贺子朝回省了。
朝官在路上拱手,都说贺相修缮辛苦。
贺子朝紧锁眉头,走向前殿,也不见礼。
大家你搡我推,当然跟去观看:五年前,贺相为了文鸢公主,上殿直指皇帝姓名,犹在耳目,这次或许又来。
但贺子朝上殿就跪,自陈功绩,实在出乎众人意料。
“陛下与子朝成童时在太常共读,冠礼在省共事;子朝陷灵飞,为陛下校图纸,远走西北,也曾为陛下说义阳王子……”子朝在历数,众人在屏息,不知贺相究竟要说什么。
息再撑着下巴,听了许久:“俱是。
所以子朝?” “子朝从未求封要赏,今天求陛下成全,以公主尚小臣。
” 他放低姿态,息再便笑起来:“子朝去中山一趟,竟疏远我。
” 很久没人说话。
朝官互相掩嘴,子朝长跪不起,息再冷对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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