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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可是皇帝亲口认定的,下了诏书了。
宴席也痛痛快快地摆开了,在叛军作乱的阴霾里,硬是造出了一番热闹的场景。
国宴散尽,多日来的疲惫让顾浅渊沉呼口气,他揉了揉额角,还未踏进家门,家丁慌慌张张的:“人……人跑了。
” 闷气是一下冲上来的,顾浅渊咬了咬牙,冷笑了一声。
高敞的主屋,檀香缕缕,顾浅渊坐得端正,手边茶水还冒着热气,茶芽叶微紫,嫩叶背卷,像一个一个小笋壳,沁在水雾中。
热气渐渐消散殆尽,茶还未动一口。
渐渐的,檀香也烧完了,燃而不落,驻着一小截烟灰。
满屋子仆从大气也不敢出,陪在屋里战战兢兢地等着。
终于,五更天的时候,院子里热闹起来,一人被护卫押送着,重重按跪在主座前。
林玉秀也被找回来了,满身脏污,一脸土色,袖间还有血迹,被伤得不清。
“玉秀,这事怪不得你,你去包扎一下。
” 顾浅渊吩咐道,他向来熬不得夜的,睡眠浅,过了睡觉那个时候,便再难以入睡,加上连日来的应酬,整个人已是疲惫之致。
他低垂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罪魁祸首。
这个哑巴。
更脏了,浑身的泥巴,头发也散了,十指紧紧撑着地面,指关节泛着白,地上也洇出血迹混着泥水的一大片脏污。
看着让人反胃,顾浅渊懒得起再发火的心思,只颔首示意下人将药呈了上来。
他面色差,不想多言,看着她被捏着嘴巴,强灌进去药,心中的恶气才缓缓疏解。
这是极霸道的药,每月一发作,发作时让人感觉千刀万剐。
是审穷凶极恶的犯人的药。
被他轻轻松松灌给了一个弱女子。
仆从退下了,护卫们也松了手,宋二却没有再起来,她在地上蜷成小小的一团。
黑发散在她的面上,只见裸露在外细瘦的手指泛起了潮红色,控制不住地颤抖,深深地扣在地板上,还有压抑不住的喉间的嘶声。
“鬼七,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安和公主。
” 他这样对手下吩咐道。
许多年后,是一个模糊的黄昏,他跪在地上,脊背挺得很直,空气中带着萧条的凉意。
身着华服的女子从他面前踏过,衣摆繁复,环佩叮当。
他又想起了最开始的这个狰狞的夜晚。
潮红的,细瘦的,伶仃的手指。
“别走,”带着点不可名状的绝望,他低语,“你看看我。
” 黄昏中,那身影连停顿都没有,走的不快,也没回头。
正如他此刻,看她被慢慢拖走,心里没有半点怜悯。
———— 肉肉下章一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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