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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饿得狠了。
看闻昭非吃得差不多了,林琅才再问道:“手术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就是要等病人醒耽误了些时间,”闻昭非朝林琅笑了笑,他也不再问林琅和赵信衡为何跑来红石场外等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三哥可以的!”林琅不用问都知道农场的手术条件有多简陋,闻昭非肯定承担了很大的压力。
闻昭非又用干净的手背碰了碰林琅的脸颊,他从早晨起就一直紧绷的神经就这样得到了有效的放松,他轻轻呼出口气,眼睛跟着弯了弯。
“昭非辛苦了,老师也为你骄傲,”赵信衡在闻昭非肩拍了拍,“怎样?够吃吗?” “够的,”闻昭非将筷子放回饭盒,再包回布袋里放到货箱角落,他看一眼时间,“我回去了,老师和佩佩也回去吧。
” “好,”林琅点点头,她就是想给闻昭非送饭,让他早一点儿吃到饭而已,眼下闻昭非吃了,她也安心了。
闻昭非从货箱下来,目送三轮车消失在小道尽头,他才推着自行车返回红石场。
—— 也就从这天开始,前往二区卫生所看病或拿药的人发现闻昭非不在卫生所里了。
闻昭非来农场两年,自然不只有所长楚建森认可闻昭非的医术,绝大部分闻昭非接诊过的病人,在后续都更愿意让闻昭非给他们看。
但这部分人几次来卫生所都不见闻昭非坐班,一番询问竟然也没有闻昭非何时能来坐班的具体信息。
“闻医生前天休息,昨天不在,今天怎么还不在啊?你就告诉我,闻医生哪天来坐班!”有病人追着范西华询问。
“你让开点儿,别影响其他人拿药,”范西华不耐烦地摆摆手,从这位病人身后接过其他病人递来的药单、钱票、介绍信等。
范西华给开了药,再一抬头见那人还在瞪着他等回复,无奈叹气后,只能给出这今天的不知多少次回应,态度和语气都更先暴躁。
“闻医生不是给你们举报了嘛?还看什么病啊。
你要是着急看病就赶紧去外科室。
要是外科室看不了,就赶紧去明水镇吧,可别耽误了也要怪我们卫生所。
” “这这这……这什么话?什么人这么无聊举报闻医生啊!”本来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很该气愤的姚老汉心虚了,表情也更加狰狞和生气了。
范西华再冷笑一声道:“周二晚上我们闻医生值夜班,郑老头大闹我们外科室,把所长都从后院请来的事情,你不会还没听说吧。
” “怎么农场上那点儿没谱的事儿传得那么快,我们闻医生无辜被举报的事情,就没人传了呢,这就是欺负我们外来的嘛。
” 姚老汉更加心虚了,高亢的音量可见低了下来,但还是本能地反驳,“这什么话,农场上大部分人都是外来的……俺也是啊。
” 农场就是在无人区的沼泽荒上建起来的,只有来得早和来得晚的区别,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本地人。
当然了,随着规模不断扩大,一些人抱团排外的事情也免不了。
但谁也不会闲着去排挤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啊。
范西华可不会看他心虚就给好脸色,继续不耐烦地摆摆手,“可别来找我要说法!不是我造的谣,我传的八卦……我原本都不用值夜班的,马上也要隔三差五被安排来了。
” 他们卫生所赏心悦目的两道风景线啊,现在都成别人家的了。
范西华自己还郁闷不过来,哪有心情来安慰别人啊。
姚老汉还真没办法逮着一个药师追问到底,但这事儿也着实是把他气到了,他真没想到农场众人传来传去的八卦,会导致闻昭非停职,直接不给看病了。
连续多位找闻昭非看病无果的病人相继离开后,关于闻昭非停职的消息开始在农场上流传。
但真正让这个事情彻底传开,还是翌日农场玉米地的事故后。
一男知青也不知怎么摔的,直接摔成左脚踝粉碎性骨折,人送来二区卫生所,楚建森和钱国庆看过后,说他们治不了,让人往明水镇医院送。
玉米地生产二队队长问起卫生所里的闻昭非,楚建森直言闻昭非也看不了。
男知青惨叫连连,不敢耽误,只能先将人送往明水镇医院去。
楚建森说闻昭非也不能看,原因和闻昭非“停职”无关,而是卫生所的诸多手术设备已经被调到红石场去,在那边用完前,没有条件给第二个人动手术。
这个事故后,闻昭非疑似被停职察看的消息,在农场里传开了。
听到这消息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为闻昭非抱不平,个别几人去楚建森那里求情无果后,只能更加埋怨当初那些乱传话和乱搞事儿的人了。
闻昭非往红石场上下班是不往场办广场的大道走,加上他骑自行车,路上停留的时间短,到周天下午他下班回来,听寇君君说起他才知道。
当然,寇君君听说得也挺迟,她近来很忌讳同事间传八卦,有听说的同事想问也不敢问她,还是今儿下午有病人直接找她问起闻昭非的事情,她才知道的。
当然,她这里的说法和楚建森那里一致,闻昭非未来一段时间内确定无法给农场的人接诊了。
“……就是这么个事情,知青陈驰还在明水镇医院住院治疗,没耽误,”寇君君再提一嘴儿她特意去打听的,怕闻昭非将这事儿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闻昭非收起略有所思的表情,扬唇一笑,“师母安心,我只求问心无愧。
” 闻昭非也感觉自己近来有所成长,以前的他说不准真的会在心里纠结或自责,现在他能更客观地看待这类事情。
农场客观条件不允许,他医术有限,有心也无力,即便之后那位男知青有所怨怪,他也不会放到心上。
该他的责任他担着,不该他的责任,他不会主动揽了。
寇君君也跟着笑了,“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师母放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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