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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松开她,起身。
在这个瞬间,周身仿佛有无形的铠甲覆在他身,整个人凌厉出鞘。
他尽量不再看她,长臂一伸,拎过大氅,道:“走了。
再不走真的走不了了。
” 推门而出,风雪铺面。
冬阳渐沉,傍晚的庭院浸透在一阵暗红里。
…… 两处引诱,西凉终究没忍住,试探出了兵。
没敢攻击大齐,先捡了北疆这颗主帅濒死的“软柿子”捏。
北疆军队很识趣地一退再退,原本深入敌营的先行军,已然撤出西凉的国土之外。
这给西凉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载年节,西凉是在庆功宴上度过的—— 他们需要胜利来鼓舞士气,难免大肆宣扬。
卫修却心事重重,唇边,是斟满的美酒,迟迟没有饮下。
直到上首的女皇又唤了他一声:“修儿。
” 卫修这才放下酒盏,恭声道:“母皇。
” 他容貌肖母,和女皇是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但因身在皇家,这双眼并不代表风流多情,反倒透出薄情寡义的味道。
这在那位西凉女皇身上,尤为明显,她淡淡问道:“沼王她们,处理得怎么样了? ” 卫修道:“办妥了。
叛军余孽也都清理干净。
” 女皇问道:“既然妥了,为何还心神不定?” 卫修只能实话实说:“并非内事,在为外战烦忧。
儿臣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不好打。
” 女皇却摇摇头道:“无论胜败,都只能打——早年削藩的恶果已经在反噬了,举国地稀物少,不打,十年后你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死路一条。
” 卫修沉默,手微微一抖。
他没有再说话,在齐十年,他最羡慕的就是它富饶的土地。
它鲜活辽阔,养育子民,不像西凉一般重疴难愈。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母亲喃喃道:“若是阿姊还在,早就拿下波斯了,哪里费得着像如今一般困兽之斗。
” …… 这个年节,宣榕是在漳城过的。
耶律尧并不知道。
昔咏知晓,但也不懂郡主为何不回,有次得了空来禀报时,她好奇问道:“您担心军事?还是担心……” 她挤眉弄眼,宣榕不上她当,正色道:“我担心昔大人。
” 说着,她推了一封加急文书,指尖轻叩桌案。
昔咏一脸疑惑,打开,一目十行看完,脸色微沉:“他们放屁!” 宣榕温和道:“可你确实无法解释,当初你上峰钱将军,给你的命令是杀死卫修,你却留了他一命。
” 昔咏整张脸阴晴不定,啐道:“钱老和隋老私怨,两人下的命令经常相左,一个要我杀一个要我活捉,人死不能复活,活着的还能现杀,我自然不敢下杀手。
把他交给军中后,他能死能活也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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