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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女人本也是丽若朝霞的年纪,却活生生被梁府折磨成这般模样......这叫春兰如何不恨? 春兰的声音是从牙关里挤出来一般:“傅氏以为她多生几个孩子就能高您一头,就能高枕无忧?只怕是叫她做梦了!那见了男人就没了骨头的浪货!府上有几个真心瞧得起她的?” 盈时看着春兰张合的唇,忽地捂着唇角低头咳着。
她咳得很厉害,明明已经虚弱的连身子都撑不起来的人,咳嗽起来帕子一张又一张,也擦不去嘴里殷红的血。
春兰见了,再也不敢刺激她了,“奴婢方才去煮了梨汤,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都说梨汤是止咳的,您喝了一定就好了。
” 寒冬腊月,盈时鬓角都染上了汗水,她明明瘦的连床褥都压不下去,脸颊却红扑扑的。
她双眸弯弯的,朝着春兰笑:“我今日兴许身子是好了,有劲儿了,也不难受了。
” “你别走,留着陪我说说话,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叫你一直陪着我受苦,没过过几日的好日子......” 春兰听着这番话,终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娘子,这一切与你何干?明明是梁家对不起您!都是三爷丧尽良心!都是傅氏那个恶人,是她趁虚而入!夺走了三爷,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若非春兰的这番话,盈时险些都忘了。
忘了自己可悲的过往。
盈时姓阮,祖上也曾簪缨世族位列公卿。
只是到了她这一代却已走上下坡路。
她出生没多久,赶上战乱,父亲死守殉城,母亲守节追随而去。
只留下一个才两岁大,养在京中得以保留一命的盈时。
好在盈时还有族人看顾。
好在,她还有......梁冀。
梁冀是盈时父亲尚未故去时就为她订下了的婚约对象。
她与梁冀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
自她记事起,梁冀每日都会翻过院墙,跑去找盈时玩。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梁冀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偷偷给盈时带过来。
青梅竹马的情义是不一样的,谁也比不得。
哪怕后来,二人渐渐大了,盈时随叔父婶母迁居外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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