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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袋上都有主人的神识烙印。
强行抹去会惊动主人。
阮沐晴骤然睁眼,就看到自己的木傀儡被顾红衣拿到手中,她先是一愣,旋即恍然:“牵丝偶?” “正是!”张道紫迫不及待地将天城内发生的一切和盘托 出,说到最后,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魂灯上的火光都跟着明亮许多,将昏暗的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趴在灯里的小凤凰默默无语,张道紫一激动,它就得被迫烧得更旺。
仿佛在火上浇了油! 张道紫:“多亏了谢家主。
说来惭愧,谢家主相貌平平无奇,我从前总记不住他的面容,可这次……”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他简直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 在谢家祖祠前,那个从容不迫逼问出牵丝偶真身所在,又毫不犹豫下令将其投入熔炉的身影,在张道紫心中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竟知晓牵丝偶畏火的弱点! 阮沐晴下意识想要反驳:“那个人精于算计,哪天被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可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她视线停留在木傀儡上,仿佛看见烈焰将其一寸寸吞噬,烧成灰烬,被风吹散。
一如当年,被她亲手焚毁的……白霄。
她这一生,曾真心喜欢过一个半人。
在遗弃之地时,谢东升的面容模糊不清,而濒死的她更看不清救命恩人的模样,只记得那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湿木香气。
后来,她在白霄身上嗅到了同样的气息。
她天真地以为他就是当年那个在绝境中向她伸出援手的人。
白霄也从未否认。
不知从何时起,白霄开始有意无意地模仿谢东升,学着摇一把折扇,时不时轻晃两下。
那时的她,见谢东升也摇扇子,只觉得他装模作样——相貌平平,还故作姿态。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惊觉真相:当年救她的其实是谢东升。
他痴迷于炼制木傀儡,常年与木材为伴,身上自然沾染了松木的味道。
可那时,她与白霄已是形影不离的搭档,木火相生,如烈焰遇干柴,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她知道真相后,选择了沉默,并没有揭穿。
——直到白霄死去。
她也不记得是从何时起,目光又开始追随着谢东升的身影。
是在他冷酷无情地逼她收服寒髓火,而她倔强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 是在他一次次运筹帷幄,带领众人揭开谜底的时候? 还是在他沉默专注地拆解机关傀儡,破解阵法纹路的时候? 又或许,是在地脉灵火旁,那张平凡的面容被火光镀上层层碎金,黑沉沉的眼里好似有火星跳跃,突然变得耀眼夺目的瞬间? 她不知道心动始于何时。
但她清楚地知道,随着木傀儡在火焰中寸寸崩塌,化为灰烬,心底那最后一丝悸动也随风而逝。
她不该将心思系在一个永远不会回应她感情的人身上。
天地如此广阔,连碧云州都尚未走遍,如今又有了五方天。
她想像蟹崽一样诸天横行,逍遥自在,又怎能被小小的几缕情丝所束缚? 阮沐晴唇角微扬,指尖跃动起一簇幽蓝的火苗,轻声问道:“火够吗?” “够了够了!”顾红衣如护食一般,急急忙忙将牵丝偶卷入红幡,转身就跑,生怕别人抢走她的战利品。
阮沐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释然地笑了。
这或许,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 牵丝偶凄厉的哀嚎在顾溪竹识海中回荡,像是锯子一般反复拉扯神经,又有种被一根筷子洞穿两边耳膜的痛苦。
心锚本可选择屏蔽,但她始终放心不下,强撑着精神细细聆听每一丝动静。
不多时,顾红衣意犹未尽地啧了一声:“这就烧完了?这么不经玩?”她大袖一甩,眉间煞气未消,显然对牵丝偶这么快就灰飞烟灭很是不满。
识海中的心锚终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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