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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十年没有生育,因此驸马的母亲才百般挑剔,每每给小鞋穿。
” 大家不以为意,“不能生育又怎么样,阖家的荣华富贵全仗着长公主,还如以前一样欺负人,恐怕不合适了吧!” “民间不知轻重的老妇,不都是这样么。
婆母挑剔儿媳是天经地义,管你身份何等尊贵。
” 有人撇嘴,“怕也只有这位,生得这样张狂。
” 太乐丞听到这时才迟迟出言阻止,“行了,怎么议论起主家长短来了。
不许再说了,都住嘴。
” 乐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大家闲来无事,拨弦调校音色,长长短短的乐声,把外面的动静掩盖住了。
今日长公主府上的宴饮有两场,中晌简单些,来的都是族中的亲眷,用小调和歌舞助个兴就行了。
到了晚宴是重头,到时候得用雅乐,场面宏大挣足脸面,才彰显皇亲国戚的威风和特权。
因为有了先前的小故事,大家登场的时候尤其关注那位皇婆母。
这老太太是个好面子,讲排场的人,想必在余杭是寻常人家,一朝翻身,扬眉吐气,那份迫不及待要向众人展示的心,简直溢于言表。
然而这么爱显摆,却忘了饮水思源,长公主坐在她的下首,尊卑全都乱了。
她高谈阔论时,每每引来鄙夷的目光,她自动转化,理解成了别人对她的艳羡。
“我这儿媳,还是孝敬我的。
我说刚到上都,家里乱糟糟的,就不办寿宴了吧,可她偏不答应,自作主张给大家下了帖子,劳动亲友们大节下赶来,实在叫我不好意思得很啊。
” 权家赴宴的都没说话,极力捧场的是驸马葛家的族亲。
原本新帝即位,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但就是仗着长公主这层关系,硬生生全挤进了上都。
葛家人要巴结皇婆母,自然顺着她的心意说,“您老就是好福气,三郎孝顺,长公主殿下又爱戴。
如今恰逢大寿,为您庆生是儿女的孝道,快些领情就是了,推辞什么,是怕短了钱场,还是怕短了人场?” 皇婆母果然很受用,“也是,平常持家辛苦,难得享乐一回,不犯王法。
” 这时小调起,宫人扬扇唱起来:“尊家生辰好风烟,柳暖花春二月天,去岁亲前捧寿杯,今日万里献诰授。
” 唱词唱得皇婆母心花怒放,也不等长公主出声,极尽豪迈地发了话,“有赏!” 权家的正经皇亲们看不惯她得意,暗里鄙薄地调开了视线,弄得长公主很有些尴尬。
葛驸马倒还好,比他母亲懂得审时度势,只是不好多言,一径劝他母亲:“阿娘,您多吃点……多喝两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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