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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不上他的深情。
我不仅是个辨不清虚实的疯子,而且还是个恩将仇报的恶人。
他穿过重重荆棘,在漫漫长夜中唤醒了我,我睁开了眼睛,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重新选择了李唯—— 哪怕不是出于爱情。
“别这样说……”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看到他对我无声的控诉。
客厅内一片狼藉,杂乱的如同我此刻的心绪, “小优,你不该过来的,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 我几乎是嗫嚅着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我想我是个卑鄙的人。
既害怕来自过去的深情,又没法说出绝情的话语,优柔寡断,害人害己。
“没关系的。
” 小优大约看出了我的敷衍,他是这样体贴,没有指责我半句不是。
我愧疚的就像个犯错的小孩子,站在原地,垂首含胸。
“西西,先坐下。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先来聊一聊你看见猫的事……好吗?” 小优宽慰着我。
他搬来了一张牛角椅,放在沙发的对面。
阳光自窗帘的蕾丝薄纱落在奶油色的墙上,映出朦胧的光晕。
我们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就像回到最初相见时那样,一对萍水相逢的病人……与医生。
221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那只猫的?” 只有在这样的关系下,我才有勇气再看向小优的眼睛,那里似有一片温柔的海洋,潮起潮落,随风徜徉。
我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煤老板,或者说那只猫,仿佛始于我的记忆之初,一直存在于我的生活之中。
但就像我无法连贯的记忆一样,它也在始终断断续续,时隐时现。
也许是我精神错乱的幻想……又也许是我支离破碎的记忆。
小优蹙起了眉头。
我曾认真研读过李夕团队给我制定的治疗方案,他们的诊断结论只是重度抑郁。
我在住院期间又查阅过重度抑郁的相关资料,很清楚我现在的症状——如果不是零乱的记忆——已经远超重度抑郁所定义的幻觉范畴了。
我紧张地吞咽起了口水。
程特助走了进来,她在厨房煮了点茶,端了过来,又询问我们中午想吃点什么,家里厨房做好送来。
小优道了谢,拒绝了午餐。
程特助也没有强求,只说等下送来。
我们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那么,你还记得煤老板都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最近一次是在和小优分手时,我抱着它痛哭流涕——当然,我只说了前面半句;再之前是在我跟李唯吵架并离家出走时;至于再上一次是在李家阖家去r国度假后…… 好像每一次,那个小小的身影都会在我感到格外伤心和孤独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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