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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3/3)

擦关盛青的眼泪，却被关盛青狠狠打开。

过度的矫正让他与同性触碰的瞬间被强烈的呕吐欲望支配，他痛苦地抓住床板倾身作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窗外闪过巡逻的手电筒灯光，意味着巡夜的教官很快就要走近他们宿舍，然后发现万牧山没有乖乖在床上躺着。

“滚回去……！”关盛青抹着下巴的口水，艰难道，“我不会举报你的，快点回去！” 万牧山一怔：“为什么。

” “你说过、我们是「战友」，”他勉强对万牧山微笑，尽管狼狈不堪，“不会举报对方的。

” 啜泣声在关盛青困难入睡后藏在万牧山的被褥里。

他用力蜷缩自己，泣不成声，还在试图用已经疼痛不已的指尖抠墙面的灰，却怎么也刮不下来。

不想吃「阻断药」的时候他被迫张嘴死死灌了墙灰吐得昏天黑地，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吃「阻断药」的时候明明材料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无法抠下任何一点吃进嘴里。

「阻断药」到底在阻断什么。

万牧山受不了了，他掀开热如蒸锅的被子，猛地起身贴住墙壁伸舌去舔，熟悉的涩苦味道让他连连作呕，他也不可避免地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妈妈……”他掩面痛哭起来，“别离开我……！” 哭泣的声音惊醒了关盛青，他头疼得厉害，醒的一瞬间还绝望地以为又到了起床时间，而他似乎根本就没睡着。

但外面静悄悄的，没有那种急速慌张收拾东西的声响，好一会他才听清万牧山在哭，不由有些发愣，也坐起来问他干嘛不睡觉要哭。

少年没有回答他。

关盛青被他可怜无助的抽泣吵得心慌发麻，认命般叹了一口气，没有骂他给老子闭嘴。

“别哭了，”他也哽咽起来，“至少你妈妈肯定会信你，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 “不可能的……”万牧山捂住嘴尽量避自己不要哭泣，“她已经走了，不会来的。

我只是想她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你睡觉吧。

” 极力压制的哭意换来铁床铺的轻颤，逐渐颤得越来越厉害，仿佛越是压抑就越难过。

躺下后鼻塞严重，万牧山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但为了不再吵到关盛青睡觉，直到憋不住气才张嘴缓慢换气，引发胸口疼痛。

折磨中他听见赤脚踩在地板走动的声音，略微回身看了一眼，发现关盛青僵硬抬膝上他的床，和他靠在一起。

两个少年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一个是因为难以承受的治疗效果，一个是因为痛苦和悔恨交织。

“我陪你睡一会吧，”碰到万牧山有些发热的肌肤时，关盛青已经开始抽搐，每个字都像是从嘴里碾出来，还坚持道，“不要哭了，快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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