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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3/3)

宋枝向来会察言观色，更不必说我蓬勃的怒气像无穷无尽的蒸汽，将我的理智不断地掀起来，叫更多愤怒涌出，他将那副样子敛得干干净净，俨然一个纯情男高中生的模样，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姐姐，我只是看视频里有些人会……” “跪下。

”我命令他，并看着他乖顺地跪在我眼前，脊背挺得笔直。

自从我发现他长得高我一些之后，仰着头训他变得很费颈椎，我就总是叫他跪着听完训再起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也能叫他更乖觉一点。

可能是我的眼睛里开始慢慢浮起薄薄的泪光，可能是我的手指和语气颤个不停，带着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不堪，几乎要将我压垮，宋枝忍不住开口，“姐姐去信仰你的文明，而你就是我的图腾。

” 他这句破碎的话语像零落的雨水，我惊惶的内心被它渗透侵入，无孔不入。

每一个细胞都在替他重复这句神圣而庄重的情话，来自虔诚跪在我面前，任由我捏起他下巴的主人。

“你就是我的图腾。

” 我内心早已荒芜废弃的草场为他燃起一片燎原的火焰，而他是我熊熊火焰里唯一奔腾的马，孜孜不倦地追逐着将要融化他的灾难。

宋枝再度出声乞求，他被我捏住的双颊吃力地活动，哀哀地求我，“姐姐，求你了，就这一次好吗？” 我不说话。

“这几年我真的好苦，我是禽兽，我是变态，可是我爱你，我知道这很奢侈，可是人的一辈子至少得有一次甜头，不然怎么撑下去呢。

” 我松开了他的双颊，转过身掉眼泪。

“求求你，求求你。

我会带着这一次的恩赐永远怀揣着秘密活下去，永远不去打扰你，你恋爱也好，结婚也好，我都会默默祝福。

我不再干扰你的生活了。

只是……我得有点回忆，姐姐。

有点供我反复回味的回忆，不然我不知道靠什么活下去。

哪怕是为了叫我活下去，求求你，姐姐。

”宋枝从背后抱住我，语无伦次地恳求我，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身，期期艾艾地哭着。

我最疼爱的弟弟卑微地恳求我，用生命威胁我，然后承诺以此为秘密作结。

我的眼泪是他的软肋，他于我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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