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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正坐在阳台的地板上,脚上趿拉着凉拖,结实宽厚的后背套着一件黑色背心,肩膀很宽,腰却很紧实细窄,有点邋遢,有点好看。
他背对着我,嘴里吐出的烟雾从头顶升到漆黑的空中。
这时候月亮升得很高,细雪一样铺在我哥身上。
他像盛开在雪里,我想舔掉他脸上的月光。
我看着他早已不再像看着小时候带我疯玩的孩子王,他长大了,我还没有。
如果段锐当了爸爸,他的孩子一定最幸福,被陪伴被鼓励被疼爱被拥抱,得到一切我没有的。
所以我狠心剥夺他当别人爸爸的权利,让他一生只能做我哥,如果他愿意,他偶尔可以当当我爸爸,反正我没有爸爸。
我光着脚下床,一拉开落地窗,夜晚的闷热扑面而来,近看我哥皮肤上也浮着一层细薄的汗。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已经晚了――我情不自禁舔了我哥蝴蝶骨上的汗珠。
我哥颤了颤,回头看见是我之后条件反射般把我按在地上,双手双膝着地把我扣在身下。
“咸的。
” 还有沐浴露的香味。
我仰头注视他,没头没脑地嘀咕。
我哥淡笑着吻我,他的烟还没抽完,夹在手里,呼吸中充满呛人的烟草气味,他扯过窗帘把我俩盖住,把好好一个吻搞得比偷情还要刺激。
我哥与我低声耳语,说的是无关紧要的戏弄和一些没营养的关心。
“小东西,屁股不疼了就来撩你哥?”“还疼。
我没撩你。
” “额头好像不太烫了,还难受吗。
” “好点了……”“亲哥一下。
” “操,为什么?”他没告诉我为什么,把脸凑到了我嘴边,我亲了亲他的脸颊,他弯起眼睛,抱着我翻身,把我放在他身上。
这世界有许多莫名其妙的规则,女人可以睡藕荷色床单,男人只能睡蓝色白色灰色的床单,女人可以手挽手逛一整天街,男人只能独自进店速战速决。
女人可以举着奶茶冰淇淋棉花糖走路,男人只能挽着他的女朋友,女人可以在节日里收到一人高的大玩具熊,男人只能收到剃须刀和领带夹。
我抱着段锐,腿缠在他身上,脸颊与他相贴,就当作他是我生日收到的大熊(他告诉我我出生那天确实见到了他)。
“我爱你。
” 我对我哥悄声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抱着我坐起来。
我挺沉的一小伙,在他怀里仿佛没重量,他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抱起来,我想象着如果他把我抛出去,我能飞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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