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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那人就被突然缩紧的铁链勒得退至铜柱,浓烟从他后背滚滚而起,直接烫破层层血肉。
“这里的鬼不懂事,姜娘子受惊了。
” 融雪碎玉的声音从身后入耳,声线温润,可透着怪诞,令姜时愿罕见地头皮发麻,手心沁出薄汗。
那令人胆颤的嗓音依然不肯饶过她,继续说道:“听闻娘子在女牢时不止一次念着求见谢某,怎么如今,娘子却不敢转身相见?” 殿内幽深,静得可以听到她笃笃不定的心跳。
若是有可能,姜时愿一辈子都不愿意和这种披着人皮的鬼神打交道,可姜府上下百口人命堵住她的心,她只能转身迎上。
地狱罗殿森然,微透着月光洒入载满案卷的书案和一块被人凿出的水缸,粉嫩的荷花尖水珠盈盈,隐约能听见缸里鲤鱼打挺之声。
水声朗朗,青年着着松竹墨白袍,袅袅白烟遮去颀长的身影,平添了几分莫测。
颇为书生气的手中捏着饵料,冷冷地碾碎白色的糕点洒入池中,鲤鱼争先浮出水面抢食。
这怪诞祥和之感让姜时愿有些难以置信,血腥之中还飘着似有似无的甜腻,她遥遥远望才看清案几之上有只空了的食盒,里头还残留着仅剩半块的桂花糕。
姜时愿蹙了下眉头。
原来,魏国公喜吃甜食竟是真的。
明是背着身子,谢循却好似猜透了姜时愿的所思所想,嗓音暗哑:“我猜想到姜娘子会去盛府,其途必会路过甜江月,顺路正好可带一盒桂花糕给谢某。
” 姜时愿没应。
谢循反倒笑了: “我允姜娘子一炷香,可娘子两手空空来见我,就是如此回礼的吗?” 眼前之人掌握着姜府的生杀大权,姜时愿不敢开罪他,话题绕开桂花糕,连忙跪下,“还望国公明察秋毫,兄长最是忠心侍君,断不敢毒杀燕王。
姜家也不敢存有异心,还望您能为姜家洗冤、还兄长清白。
” 世人皆畏的‘罗刹’隐在腾起的水雾之后。
地砖的燥热让她后脊汗涔涔,回过神来,一滴汗珠凝在下颌悬而未落。
她听见谢循提步向她逼近,她也借机向上窥探。
正欲行此时,她的下颌被折扇轻巧地抬起,目光凝在被折叠的丹青山水之间还有他分明腕骨上。
那折扇似有节律一下一下轻点、提起。
将她的面容渐渐映入谢循眼下。
姜时愿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闻到他身上淡雅的白梅香,似被晨露润过的泥土梗茎,清淡好闻。
听他嗓音发冷,“姜娘子,此案是我亲定、亲审,姜淳意图谋杀燕王,后自刎谢罪,证据确凿。
” “这案结了,永不会翻案。
” 这是什么意思?姜时愿后颈发凉,是说姜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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