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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令瑰本来就低的声音更低了,若一阵絮语,“注意驸马的……友人。
” “?!!” 太子说完心中的烦闷,便立马住了嘴,仿佛什么都没提及。
景元琦忍不住看向他。
此时景令瑰的表情是她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的,眉羽微皱,不尽开颜,复杂又隐忍。
他,到底……长大了。
他不想继续说下去,却把言外之意展现得足以让景元琦朦朦胧胧懂了一大半。
容家,朝廷,皇朝…… 她怎会忘记,她与容亘的婚姻,少不了利益的捆绑与交换。
抛却宫闱宅院,即使她与他处于山水田园,也挣脱不了半分。
前方路上走来一名持伞白衣女子,她横眉看着景元琦,“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要替我报仇!” “我……” 白衣女子说完话之后,立马灰飞烟灭。
接着,那个长发鬼来了,还是那种嘲弄乃至于恶毒的眼神,似乎希望景元琦马上去死。
“我……等着你……”它语气亲昵,恍若容亘的柔声细语。
长发鬼话音落毕,身形顿消。
“……” 景元琦茫然看着前方。
“阿姊?姐姐?”景令瑰发觉景元琦呆愣不着魂,连忙喊道。
景元琦转头,想说点什么,望着弟弟焦急的目光,却彻底昏了下去。
幸好,她还有他。
他扶住景元琦的肩膀,慌张喊道,“停车,来人哪!” 长长的宫道,不知冤孽几重,竟然如此难以回头。
公主昏迷的事情传开后,有些宫庭新人才知道原来那日不是太子携美人同乘一车,而是姐弟望母。
榻上的少女已经睡了过去,不过他不知道她所见的是美梦还是噩梦。
他仔细端详她的眉目额间,不禁想真是最好不过的年纪吧。
父亲偏爱,夫妻情深,京城佳话,口口相传。
前十几年与他同捱过的时光,阴暗得仿佛不值一提,不然何至于短短几月……他的心病,她不再关心;她的近况,他不能得知。
可是,只要她在他身旁,他就不觉得长夜孤冷。
直至傍晚,太子殿下才离开房间。
他那常被他忽视的良娣听说了这件事,连忙从东宫赶来看望她,一直在偏殿等待。
景令瑰终归不是冷漠的人,看李良娣这样主动赶来不会无动于衷。
他还能给什么呢,对李良娣父母乃至一家赏赐颇多,为她在皇帝面前美言,但是她主动时他却有点抗拒。
旁边东宫的侍官逐渐明白,这位殿下并不喜欢李芄兰,即使他们已经劝慰过,她是属于殿下的女人。
“随我去歇息吧。
”景令瑰只说了这一句话,平静无波,接着便转身走向榻边。
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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