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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那些碟啊碗啊都纹丝未动,只有箸筒被震得跳起来。
她随手抽了支筷子,没等箸筒落回桌面,那人明显晃的刀尖已经刺到我面前。
电光石火的刹那,阿渡将筷子往下一插,只闻一声惨叫,紧接着“铛”一声长剑落在地上,那人的手掌已经被那支筷子生生钉在桌子上,顿时血流如注。
那人一边惨叫一边伸手去拔筷子,但筷子透过整个手掌钉穿桌面,便如一要长钉一般,如何拔得动分毫。
那人的同伴本来纷纷拔刀,想要冲上来,阿渡的手就搁在箸筒之上,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那群人被阿渡的气势所慑,竟然不敢上前一步。
被钉在桌上的那个人还在像杀猪般叫唤着,我嫌他叫得太烦人,于是随手挟起块桂花糕塞进他嘴里,他被噎得翻白眼,终于叫不出声来。
我拿着刚挟过桂花糕的筷子,用筷子轻轻拍着自己的掌心,环顾众人,问道:“现在你们哪个还想跟我喝酒?” 那群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我站起来,朝前走了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我再走一步,他们便再退一步,一直退到了楼梯边,其中一个人大叫一声:“快逃!”吓得他们所有人一窝锋全逃下楼去了。
太不好玩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我可不会像渡一样拿筷子插人,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我坐回桌边继续吃烤肉,那个手掌被钉在桌上的人还在流血,血腥气真难闻,我微微皱起眉头。
阿渡懂得我的意思,她把筷子拔出来,然后踢了那人一脚。
那人捧着受伤的手掌,连滚带爬地向楼梯逃去,连他的刀都忘了拿。
阿渡用足尖一挑,弹起那刀抓在手中,然后递给了我。
我们那里的规矩,打架输了的人是要留下自己的佩刀的,阿渡陪我到上京三年,还是没忘了故乡旧俗。
我看了看刀柄上錾的铜字,不由得又皱了皱眉。
阿渡不明白我这次皱眉是什么意思,我将刀交给阿渡,说道:“还给他吧。
”这时候那人已经爬到楼梯口了,阿渡将手一扬,刀“铮”地钉在他身旁的柱子上。
那人大叫一声,连头都不敢回,就像个绣球似的,骨碌碌直滚下楼梯去了。
从问月楼出来,倒是满地的月色,树梢头一弯明月,白胖白胖地透着亮光,像是被谁咬了一口的糯米饼。
我吃得太饱,连肚子都胀得好疼,愁眉苦脸地捧着肚子,一步懒似一步跟在阿渡的后头。
照我现在这种蜗牛似的爬法,只怕爬回去天都要亮了。
可是阿渡非常有耐心,总是走一步,停一步,等我跟上去。
我们刚刚走到街头角处,突然黑暗里“呼啦啦”涌出一堆人,当先数人都执着明晃晃的刀剑,还有人喝道:“就是他们俩!” 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那群羽林郎,此时搬了好些救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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