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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作品,音调像“除我之外没别人”和“我珍贵的爱情双镜头”。
后来他回到了自己的家。
伊冯已把晚饭准备好了。
那是一顿真正的家常饭。
这位姑娘经过很好的训练,烧得一手好饭菜。
饭后他们来到起居室,打开电视机,看连续剧。
再往后就是莋爱。
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一切似乎都属于他,没有什么事能使他的思路混乱。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如此美好的事了,再也没了。
他意识到他哭了一会儿,甚至有一阵儿对自己坐在中央公园的长凳上,像一个依靠养老金生活的人一样在太阳下哭泣感到烦恼。
随后他想到的是,他有权为失去的东西哭泣,他有权对发现事情的本来面貌感到震惊。
他母亲是三天前死去的。
她是躺在默西医院门厅里的一张吊床上走向另一个世界的。
当时那里挤满了成千上万也急着要死的其他人。
当她要离去时,拉里就跪在旁边。
看到妈妈的死,以及身边升腾起的屎尿的恶臭味,昏迷者的胡话,快要窒息者的呼哧声,精神错乱者的胡言乱语,失去亲人者的哭喊,他认为自己可能会疯的。
妈妈最终还是没能认出他;没有最后的告别时刻。
她的胸腔最后停在半鼓状态,就像汽车的重量压在了内胎上一样,非常缓慢地往外泄气。
他在她身边蹲了十来分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以完全混乱的方式想他应等到死亡证书签了字,或有人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为止。
但显而易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而且随处都在发生。
这里已成了疯子之家。
也没有面孔严肃的年轻医生走过来表示同情,然后开动这架死亡机器。
早晚他的母亲也会像袋燕麦一样被运走的,他不想见到这一幕。
她的手包放在吊床下。
他发现其中有一支钢笔和一个小发夹,还有支票簿。
他从支票簿的背后撕下存款单,写上她的名字、住址,计算了一会儿后又把她的年龄写了上去,用小发夹把它夹到了她的外套兜上,开始哭了起来。
他边哭边吻了吻她的面颊就逃开了。
他感到自己像一个逃兵。
尽管街上满是疯狂的人群,病人和来来往往的军队巡逻兵,在街上他就感到情绪好了一些。
现在他可以去坐在那张长椅上,为更多的普通事而伤感了:在洛杉矶的这段时间里,他已失去了退休金,他也丢掉了自己的专业。
当他同伊冯在一起看那世界专辑时,他已意识到应为鲁迪准备一张床和迟到的爱。
在鲁迪这件事上,他最感伤心,他希望能归还给鲁迪他保存了6年的25块钱。
那只猴子是在2点15分死去的。
它呆在那根栖木上,面无表情地坐着。
双手托着下巴,眼睑开始乱抖,然后就掉了下来,叭地一声摔在了水泥地上。
拉里再也不想坐在那里了。
他站了起来,漫无目标地朝通向大型音乐台的林荫道走去。
约15分钟前,他还远远地听到了那鬼哭狼嚎的叫声,但现在公园里的唯一声响,似乎就是自己鞋后跟敲击水泥地的声音和鸟叫声。
那些鸟显然没有传染上这场流感。
它们真是太幸运了。
当他走到音乐台附近时,发现观众席的长凳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可能有50岁了,但看上去要年轻一些。
穿着看来非常昂贵的灰绿色便裤和丝质无肩外套……听到拉里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
她手里拿着一粒药丸,像扔一粒花生米一样,漫不经心地把它扔进了嘴里。
“您好1拉里问候说。
她面色平静,眼睛发蓝,闪烁着机警的光芒。
她带一副金框眼镜,笔记本点缀着一些看来像貂皮的东西。
手指上有四只戒指:一个结婚戒指,两个钻戒和一个猫眼绿宝石戒指。
“噢,我不是一个坏人。
”他说道。
滑稽的是他想说,据他猜测,她手上带的东西可能得值两万块钱。
当然了,它们可能是假的,但她看上去并不像一个戴人造宝石的女人。
“不,”她说,“你看上去就不像坏人,而且你也没得玻”她的声音在最后一个词上提高了一些,使得这句话有了半询问的性质。
她并不像第一眼看上去那样平静;她一边脖子有点儿抽搐,在那蓝色双眼的敏锐目光后面,也有拉里今天早上刮胡子时在自己眼中所发现的那种悲哀。
“是的,我想我也没生玻您呢?” “没什么事。
您知道鞋上粘了一块冰淇淋包装纸吗?” 他低头看了一下,确实如此。
这可把他弄了个大红脸。
他单腿站着,试图扯掉那张包装纸。
“您怎么像只鹤一样,”她说,“坐下试一试。
我叫丽塔·布莱克莫尔。
” “很高兴认识您。
我叫拉里·安德伍德。
” 他坐了下来。
她伸出手,他轻轻地握了下,手指压着了她的戒指。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鞋上扯下那张包装纸,一本正经地把它扔进长凳旁边那个会说“这是您的公园,请保持清洁1的垃圾筒内。
这使他感到滑稽,于是他就仰头大笑了起来。
这也是他自从那天回到家发现妈妈躺在房间的地板上以来第一次真正开心的笑,又发现这样笑一笑的快感并没变化,感到极其宽慰。
这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大笑,而不是抿嘴微笑。
丽塔·布莱克莫尔盯着他微笑着,他又一次被她的平易近人而且雅致大方的风度所吸引。
她就像一个来自欧文·肖小说中的女人。
但那个女人是妓女,也可能是他还是个小孩时人们为电视创造的一个人物。
“听到你走过来时,我都想躲起来了,”她说,“我以为您是那个带着破眼镜满口奇谈怪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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