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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生得猿背蜂腰,肩膀又宽又厚实,翁绿萼伏在上面,一点儿也不觉得颠簸,但他身上的清苦味道混合着热意,烘得她昏昏欲睡。
察觉到肩上陡然一沉,萧持脚步微顿,继而又恢复正常。
她一定很累了。
张翼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威武身影向他们走来,等到人近前了,张翼忙行了一个军礼,萧持吩咐他安排人去将上边儿山林里的萧程一并带走关押,他肃容点头,目光却忍不住被君侯背后那个云鬟微乱的人吸引过去。
折腾到现在,天幕中已经隐隐放出晞光,东方欲晓,看着又是极明媚的一个晴天。
挟翼看到主人,撒着蹄子跑了过来。
萧持手上动作极稳,被他抱着坐上马背时,翁绿萼仍睡得沉沉,浓密纤长的眼睫连颤都没颤一下,将脸靠在萧持胸膛前,一脸恬静。
萧持低垂下眼,看着她荔枝肉般的面颊上还没有消退下去的几条红痕,神情紧绷,正想驭马离去,萧蕙却突然挣扎着跑了过来,仰头唤他:“二堂兄,我知道你恨我们,但,但我阿娘她生病了,不能去牢里那样阴冷潮湿的地方,她会受不住的。
你把我抓去牢里吧,放过我阿娘,好不好?”说话间,女郎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哀意浓浓。
“你想多了。
我不恨你,也没有闲工夫折磨你们。
”萧持骑在高头大马上,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冷峻锋利的轮廓看起来更加不好惹,他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夹杂着几分不耐烦。
“张翼会带你和你阿娘去该去的地方。
让开。
” 他语气平静,但萧蕙就是下意识照着他的话做了,连忙乖乖让开,看着那匹矫健骏马飞驰离开。
“萧娘子,请。
” 张翼示意她和已经平静下来的陈氏自己去坐那辆马车,扶着陈氏进了车厢之后,萧蕙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草垛里的萧熜和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萧程,问张翼:“我阿耶和二哥他们……” 张翼斜了这哭哭啼啼的女郎一眼,公事公办的语气格外冰冷:“我按君侯吩咐行事,萧娘子莫要为难我。
” 萧蕙有些害怕他,咬了咬唇,想起病弱的阿娘,还是钻进了车厢里。
· 东莱城仍在戒严之中,因此萧持纵马进城时,街道两旁十分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马蹄哒哒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
待那阵马蹄声渐渐远去,临街的人家大着胆子打开窗户一角悄悄往外望,却没发现什么不对。
回蓬莱庄少不得还要颠簸一段山路,萧持见她在睡梦中眉头都微微蹙起,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是哪里痛?哪里不好? 挟翼载着男女主人飞快拐进了幽静长巷里的一处宅院。
他在东莱城中也有住处,只是他不爱讲究排场,宅院布置的十分简单,萧持想起她养的那些娇气绚烂的花,从前觉得素朴庄静的宅院忽然就简陋起来,有些衬不上她。
但此时也没工夫讲究了。
这里的仆妇只负责寻常洒扫,见君侯突至,她们慌慌张张地开门、烧水,见君侯抱着一个女 人大步进了屋,心里都悄悄松了口气。
好在昨日才换了屋子里的床褥被衾,屋子各处也都打扫擦过一遍,要不然君侯冷不丁带着个女人回来,她们还不知道该怎么伺候。
萧持进了屋,熟练地拐过一道屏风,将怀里熟睡的娇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
翁绿萼虽然习惯了萧持硬邦邦的怀抱,睡得也很香,但当她整个人被柔软若云的被衾包裹着时,她原本蹙起的眉尖缓缓放平,嘟囔着说了句什么。
萧持凑近去听,却只能听到几句无意义的杂音。
他唇边也勾上几分淡淡的笑,伸手抚了抚她乌蓬蓬的乱发,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拂过她面颊,翁绿萼下意识地追着那阵热源,蹭了蹭。
好乖。
萧持望向她的眼神柔软得像是一潭春池,水汪汪的,里面涌动着的爱意像是无声游动的水草,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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