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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魇一样,深深地烙刻在大陈人的血脉里,只要是个大陈人,只听见这两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上可吓死耄耋老人,下可止住小儿夜啼。
可是,南疆人就是会用蛊,他们大陈人能怎么办呢? 他们再害怕,也得硬着头皮去用啊。
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是千百年不变的道理,更何况,有些时候,这些蛊虫真的挺好用的。
别小看这小小一条虫子,它们身上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功效,能做到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听说缉蛊司那边的人养了不少的蛊,有一只最受欢迎的,叫“真言虫”,说是喂到人的口中,人就只能说真话。
当然,说完了人也死了,说是还得从肚子里把虫子刨出来——人死了没关系,虫子可得小心保护,这玩意儿一只传三代呢。
而他们手里的这条虫子更厉害了、更少见了。
仵作用两只精铁打熬的钳子,夹出了一个浑身雪白,如同蛆虫一样的虫子。
这虫子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但它有个好名字,叫“雪奴”。
雪者,洁也,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女子的贞洁。
自古以来,有些女子身有异象,洞房花烛的那一夜并不会落红,难以分辨是否是处子,而大陈又重女子贞洁,故而这般女子基本都活不到第二日,没有落红,就只能去上吊,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为了体面都不会开口阻止,有点良心的,可以送到庙中孤独终老,但这一辈子也是过不好的。
后来,自南蛊那头传来了“雪奴”这种虫子,雪奴分人贞洁不看有没有落红,只看女子身上有没有男人阳气,雪奴被引进后,在皇宫内被大批量养大,每个进宫的女人都要被雪奴验上一遍,被雪奴验过,便可验明正身,纵然日后没有落红也不怕,算是救了这些初夜不落红的女人一命。
南疆那边的说法是,女子为纯阴,男子为纯阳,女子若与男子交合,身上便多了男人的阳气,而雪奴,若是沾了纯阴女子的血,便一切如常,但若是沾了与男子交合过的女子的血,便会化成一滩水。
雪奴这虫子最开始也不叫雪奴,从南疆传过来的时候,它叫“瓜儿虫”,后在大陈里,被改成了“雪奴”这名字。
雪奴雪奴,沾阳化水,很适合它。
只要将一点血点在其上,就能知道这具女尸是不是处子,跟她有没有自己手动给自己破处,有没有那层膜都无关,要处只在男子阳精,涉及到蛊虫,许多事就是这样简单而神奇,只是这具尸体死了许久,血液早已凝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来新鲜的,只能将尸体刨开一个洞,把雪奴放进去。
里面好歹也是有点血的,只是干涸了而已,把雪奴放进去也是一样的。
雪奴入体后,一群人等了片刻,见雪奴没有化成水,便赶忙将虫子又小心取回来,三人并行,一路往山中另一处行去。
行过这片覆满枫叶的山坳,踩过凹凸不平的山路,等行到平坦处时,他们远远便看见了太子。
几个惯会拍马屁的金吾卫清理出了一片平地,后抱来了椅子,太子坐在其上,神色看不出喜怒,唯有一只手,焦躁的搬弄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太子没有亲自参与到这一场勘验之中,他只是坐在这里等,但是等待的每一刻,都让他觉得无比缓慢,他像是一个即将等待审判的人,每一息都是煎熬。
他的心像是被挖出来,放在了油锅上慢慢的煎,血肉被烤熟,发出滋滋的响声,他在其中胶着的等,等,等,那血肉就渐渐被烤焦,变成硬碳一样的东西,稍微一碰,就要化成粉末。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整块、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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