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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徐劭脊背上刷地冒出一身冷汗,他头脑发白不受控制地往后连退几步,脚下一个错乱,险些踉跄着跌倒,狼狈地撞到了后面的堂倌身上。
徐劭算是帝都公子圈里有名字的人物,堂倌认得他,伸手扶了一把,笑道:“哎哟,徐家世子,您这没事吧?” 徐劭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面色白得像张一戳就破的劣质宣纸,额头蒙着密密冷汗。
二楼大堂已经彻底静下来了,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朝这里看来,自从楚珩就是姬无月的消息传遍帝都城后,各大世家已经把御前侍墨近三年来在帝都的种种事迹摸了一个遍了,现在高门显贵里几乎没人不知道徐劭和他这几个狐朋狗友,曾经在明正武馆里大言不惭冒犯东君的那一出。
这是东君楚珩首次在宫外现身,无论从前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的,现在摸不清他脾性了,众人屏声敛息地看着。
徐劭近乎惊恐地盯着楚珩抬起的右手,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蹦哒,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楚珩扣好护腕上的袖扣,点点头应了同僚的话,“嗯,晚上和谢统领说吧……” 两个人步伐不紧不慢地从徐劭身边漠然走过,眼里从始至终便没有过这个人。
徐劭双腿已经软了,倘若不是堂倌出于本职扶了他一把,他立刻就要跌在地上。
东君已经走远了,徐劭几人再不敢留,待腿脚找回了点站立的感觉,便急忙落荒而逃。
那厢,楚珩倒并没有因为见着徐劭而坏了心情,根本不值得,还有徐劭从前在武英殿的那个弟弟徐勘,当年被凌烨下旨申饬过,吓得不轻。
他爹嘉勇侯在吏部任侍郎,前年给他谋了个外放的闲差,就从武英殿退出去了。
嘉诏徐氏虽也算著族,却远不在十六世家之列,并没有家主膝下一子入职近卫营的铁律。
当初徐勘进殿,是因为嘉诏徐氏过去掺和齐王势力,一朝变了天,嘉勇侯吓破了胆,劫后余生急忙把儿子送了来。
当年凌烨为让清晏能够正位东宫,并没有在明面上定嘉诏徐氏的罪。
徐家阖族的命是因太子而赏的,那便得是太子的马前卒,他们只有这条活路可走,一定捧心效忠,而太子怎么用都行,损了折了弃了都无妨。
倘若凌烨哪天想收拾了,随时都能翻掌倾覆。
不过当年在皇权斗争里,受伤害最大的是襁褓里的清晏,凌烨想着待清晏长大知事,嘉诏徐氏是生是死,就留他自己处置吧。
现在,这些人压根不用入眼。
楚珩和同僚到二楼看台上坐下,眼看辰正了,武馆里管事的已经开始唱名,准备今日擂台。
同时,东君现身的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帝都内城,武馆里的武者看客越聚越多,要登台的、凑热闹的一波波都来了,不多时,偌大的武馆竟人满为患,几乎没地落脚了。
楚珩八风不动地坐在二楼看台,装出一副只可远观不可接近的样子,外人摸不清,自然不敢搭腔,底下登台的武者也都规规矩矩的。
“孤高”的东君正美滋滋地偷着懒,结果没想到,自家人跑来拆台了! 楚珩看着那个即将要登台、频频往自己这傻笑的小子,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碰了碰同僚,低声道:“……那小子不是温礼的弟弟吗?” 同僚闻言看了一眼,点头说是,又肯定地道:“这小子绝对‘没安好心’!保准是听他哥说了你在武英殿指点我们的事,心痒得不行,到这请你登台赐教来了,他旁边那几个,家里也有在武英殿、禁军营任职的兄弟……”所以知道,但凡问剑,东君定然不吝赐教,很好说话。
——是天上月,虽高远,但愿倾清辉。
果然,同僚话音刚落,那小子上了台,指明了要挑战东君。
这话一出,先是满堂皆惊,目瞪口呆,这是哪来的狂妄后生不怕死吗!片刻后,众人齐齐回望二楼。
楚珩眉梢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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