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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贺馨若正在书房内低首抄佛经,丫鬟跪在一侧,将烧好的汤婆子放到她膝上,恭声道:“二夫人,最近长安天气转凉,您在主母院外跪得太久,当心伤膝。
” 佛经前的小博山炉里燃着气味松沉的篆香,可它和梵文却都不能使贺馨若的内心感到平静宁和。
贺馨若的月事走了后,腹痛的症状缓解了许多,却依旧只能被困在这方小院里,每日只有去高氏的院中,才能嗅嗅外面的空气。
汤婆子的暖热渐渐往她双膝渗,既起着疗愈的作用,又让那处如被密针戳刺般痛。
贺馨若想起今晨跪在高氏院外时,霍羲还在那儿陪着高氏坐了会儿,那孩子聪明得就跟妖精一样,哄得高氏很开心。
她瞧着,高氏对这个继子所出的孙儿也是越来越喜欢。
——“兄长,您怎么过来了?” 屏风外忽地传出霍长决的声音,贺馨若持笔沾墨的动作微微一顿。
“让那毒妇滚出来。
” 男人浸着森然寒意的嗓音,让贺馨若的背脊蓦然一悚,“啪嗒”一声,她手中持着的笔也落在了地上。
霍平枭怎么闯进她的院子里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来相府找她秋后算账? 男人一来,整个轩室的气压仿佛都低了些,贺馨若被骇得瑟瑟发抖,生怕霍平枭这个如修罗阎王般的杀神直接提着把刀来,不管不顾地要为房氏撑腰,直接将她砍成两半。
霍长决颤声道:“兄长,您冷静冷静……” 霍平枭的周身散着深重的戾气,语气沉沉又道:“我们霍家容不得她这样的毒妇,你不让她出来也可以,现在就写封休书。
如果你不写,我这就去找父亲,让他今夜就把那毒妇赶回贺家去。
” 贺馨若这时走到屏风后,因着恐惧,她的双膝直打着颤,幸而丫鬟及时搀了她一把,贺馨若方才将将站稳。
待再度看向厅里站着的兄弟二人,贺馨若的眼眸不禁微微瞪大。
“扑通——” 却见霍长决竟是突然跪在霍平枭的身前,亦拦住他要往屏风里闯的动作。
“你这是做甚?” 霍平枭见他如此,本就蹙起的眉宇复又变得凌厉了几分。
“兄长,贺氏是刁蛮任性了些,属实不该对大嫂使那些奸滑手段,但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医师说她的膝盖因着长跪,患了风湿,她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况且如果是被霍家退婚,贺氏回到母家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弟恳请兄长…能够再给贺氏一次机会。
” 一时间,空气仿若凝固了片刻。
霍长决清楚,霍平枭这个能凭一己之力,将家族撑起的长兄,性情极其强势。
可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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