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锳揪着布帛,喃喃道:“何..大将军你别走。
” 周瑄的脸,阴的快要滴下水来。
他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后俯身对上谢锳的唇。
谢锳扭头,抗拒。
他用力握住那下颌,启开她牙关将那药汁一点不剩全喂进去。
谢锳微张着唇,抵触药的味道。
然刚喘过气,又被周瑄擒住唇瓣渡进温热。
如是几番,一碗药汁见底。
谢锳咳了几声,睫毛沾了水雾,仍不肯撒手,攥着布帛挪到颈间,头也埋下去。
何琼之有点不知该怎么解释,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他去檐下坐着,双手压在膝上。
“中贵人,你觉得陛下对十一娘如何?” 承禄看了眼天,搓着手低声道:“宣政殿未散席,陛下撇了西凉使臣骑快马奔赴至此,老奴年纪大了,猜不准陛下心思,可老奴清楚,天底下再没谁能让陛下舍弃群臣,忧心至此。
” “今夜朝宴,陛下和公主的事定下了吗?” “没有,但是想来块了。
”承禄哈出热气,把手抄进暖袖里。
何琼之忽然嗅到一抹香气,他捻了捻手指,拿到鼻间,发现是抱谢锳时染上的,很淡的一缕梅香。
他盯着手指看了半晌,双手慢慢交握起来。
那股香味,若有似无拱进鼻间。
手心里,仿佛犹能感觉到谢锳的柔软,他按下这个念头,顿觉自己荒唐混账。
后半夜,谢锳脸色渐渐好转,腮颊和唇都泛起红润。
周瑄一夜未睡,天蒙蒙亮时,骑马离开。
谢锳醒来,根本不知周瑄来过,他又明令禁止,不许透露出去,故而白露和寒露也没特意提及。
只是求神拜佛到处祝祷,乞求谢锳能逢凶化吉。
“多亏何大将军,奴婢都慌了,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干不成。
”白露扶她坐起来,垫上软枕靠着。
谢锳喝了口药,觉得从头到脚都是苦的。
“若不是他,我小命就没了。
” 冰天雪地,还能被条毒蛇咬伤,这样好的运气,可谓千载难逢。
泡了汤泉,谢锳觉得浑身舒畅,她拢着外衣任由寒露擦拭头发,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拿到陛下印鉴,她得准备几份出城文书,手令。
而周瑄定然在周围布置了许多眼线,明目张胆去找,定然会引起察觉。
她抚弄着发丝,思绪慢慢清晰。
窝在行宫,谢锳看书,寒露和白露百无聊赖之际打起双陆。
何琼之猎来两只野鸡,晚上便支了火架炙烤,他在军营待过,涂抹调料炙烤火候掌握的极好,香气飘满庭院。
谢锳撕了一条,见何琼之双手倒腾不过,便递到他嘴边,感激道:“蛇伤的事还没谢你,今儿借花献佛,横竖是你烤的。
” 何琼之就着她手吃下,皱眉:“有点淡。
” 说罢又撒了点盐,火苗在他脸上打出光影,黢黑的面庞比年少时多了几分刚毅果敢。
再有十日便要过年,京里定然热闹非常。
以往只要入了腊月,坊间便萦绕在浓重的年味里,各种果子酥糖摆满摊子,更有酿好的浊酒,应景的花灯糖人,时而请来游街的舞龙高跷队,鳌山灯海想来已经开始搭建,到了夜间,火树银花,整个京城像是仙境一般。
谢锳托着腮,何琼之看见她眸子里的火光,有点失神。
翌日,宫里来人,道西凉使臣再有两日便要离京,陛下脱不开身,便让何琼之护送谢锳回珠镜殿。
分别时,何琼之叫住谢锳。
车帷外,他想要再确认一番,那夜承禄的话他仔细想过,不无道理。
“或许陛下不是你想的那般...” “然后呢?我不能为了这丁点的或许把自己搭进去,凡事总要奔着最坏的打算,才能让自己尽可能留有余地,不至于被胁迫着推到不想去的地方,还对罪魁祸首抱有幻想。
不管你怎么说,他早就变了。
” 有宫婢经过,两人皆沉默。
“等明召落定,我会帮你安排。
” 入夜后,谢锳换了身鹅黄色对襟长裙,罩上周瑄送的雪白狐氅,去了清思殿。
她知道周瑄此时在紫宸殿议事,故而特意挑了空子。
宫婢黄门都认得她,进门后谢锳把氅衣解开,吩咐要热水沐浴。
不多时,便有人抬了沐汤过来,两个宫婢展开四联屏风,随即去了外殿。
谢锳状若无恙的脱了衣裳,耳朵竖起来听四下动静,这个时候,眼线定然不敢窥视于她,也只有沐浴的短暂时间,可以容她去找印鉴。
她脱得只剩下里衣,又赤着脚,提心吊胆到处逡巡,心跳如雷,手心后背全是汗。
凭记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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