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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则浮现出了一个坚定而又正气凛然的声音——“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 阮陶抬眼朝着主位上的三人看去,视线与正巧朝着这边看过来的赵高撞上了。
赵高白面红唇,像极了纸扎铺里的纸人。
阮陶手一抖,手中的酒盅直接翻在了案几上,浇了一桌的酒菜。
赵高瞧着与子贡手忙脚乱一起擦着桌子的阮陶,瞥了一眼身边对着一位宗亲言笑晏晏的王莽,随后冲着身旁的青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小太监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及至酒阑兴尽阑,华宴散去,暮景上桑榆。
赵高躺在杜扶苏给其安排的院子里的一处芭蕉树下乘凉,他躲在芭蕉的阴影下,抬头看着远处彩云金边,虽说他皮相看着年轻,然则浑浊的双目出卖了他的年龄。
倒不如说,这双眸子看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还要大上一二十岁。
若是人细看,便会觉得这人实在过于奇怪,而立之年的皮相却生了一双耳顺之年的浑眸,让人瞧之阴嗖嗖的。
这时,今日宴上悄然离席的小太监又悄悄的回来了,他跪在赵高身边先是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随后办蹲着身子在赵高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赵高浑目一转:“阮家和李家从前私奔的那对野鸳鸯的崽子?” “是!”小太监说道,“阮先生与李夫人于一年前死在了岷江水患后的瘟疫里,他料理了父母的丧事,便到上郡来了,路上与一个游方术士学了艺。
” “哦对了!干爹!”小太监突然想到,“自他父母去世后,他还疯过几个月。
” “疯过?”赵高瞬间坐了起来,随后惨白的脸上勾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多巧啊,咱们的王相……不也分疯过一段时日吗?之后就像是被仙人开了壳,换了个人似的。
” “干爹的意思是?” “王相如今在作甚?” “在自己院里,摆弄他那些东西呢!” ** “巨君兄,你说人家的车都四个轮子,你这车就两个轮子,你这是准备上街刷猴戏呢?”杜子美好奇的围着院子里王莽做出的新东西问道。
“还立不住,等立住了上了链子便可以骑了。
” 王莽摘下手上的白蚕丝编制的手套,从怀里摸出一条帕子擦了擦汗,将袍子一卷便朝着廊下的石阶上一坐,丝毫不讲究。
杜子美上前与他并肩坐着,而后打开折扇替他扇着,驱驱暑意,道:“你的这些东西,我是看不懂,但有人肯定看的懂。
哎!你今日见了阮季珍了?感觉如何?” 王莽的扯着领子扇风的动作一顿,随后道:“是,他确实懂。
” 不仅懂,肯定还会骑呢! “怎么样?”杜子美颇有炫耀之一,“从前只说你是绝无仅有的,现如今又多出一个来!” “是!漂亮的绝无仅有,与咱们都不同。
”王莽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一副疏狂不羁的模样。
“你先在府中休息几天,那咱们过几日去找他玩儿!他那里可多好玩儿的东西了!什么铜钱剑、蜜蜡珠子、罗盘……那些在话本子里的东西,他都有!”杜子美绘声绘色的说道。
王莽抬眸远眺看着天边浮云蔽日,只余一道金色的云边。
如果可以,他还真不想与对方扯上太多的关系,不过按照如今这情形来看,避是避不开的,而且他俩今日能那么碰巧的撞上,很明显就是长公子有意安排。
长公子今日又将自己从京中带来的那稀奇的玩意儿全都赠给了阮陶,其意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了——长公子要将此人招揽至麾下。
话再说远些,京中那些关于阮陶的传闻又能是谁放出去的呢? 陛下让自己来此探探此人,不正是为了让自己来验证京中那些真真假假的传言的虚实吗? 既然,阮陶要入长公子麾下,那自己也不得不与之相处,不过好在对方看起来还挺随和,应当不是什么难相处之辈。
与之成为朋友,总比与之成为敌人要好。
“我就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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