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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餐会持续到夜里十一点,狄希斯酒店楼下停满来接送的车子,也有候在台阶下的代驾。
主办方提供的洋酒种类太少,商行箴这些年嘴挑,没喝别的,只多调了两杯英式红茶,除橙片外还加上了茉莉,不然嘴里太涩,时聆趁他不备凑上来时他总错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弄脏对方的蜜桃香。
虽然后来什么都没发生。
商行箴被前来攀关系的企业代表递了不少名片,他全部塞进披在时聆身上的西装口袋里。
酬酢之间,有人戴着有色眼镜明知故问他身旁的年轻男孩是谁,他只笑不语,但时聆会比他更积极用行动去回应这个问题,往往缠着他的腰扬起漂亮的脖颈,解围般说一句“好困,好想回家睡觉”。
商行箴来参加冷餐会的目的没达成,宴会厅没有固定座位,大家都能自由走动,他好几次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齐文朗的身影,齐文朗也屡屡朝这边投来眼神,但时聆的目光像是只黏在了美食或他身上,俨然没留心自己被人注视着。
回程路上比来时更寂静,这样的路途商行箴在这八年间走过很多遍,可今天落在路面的引擎声似乎没那么孤独。
赋月山庄处处是引路灯,车子降速驶入别墅车库,熄火,发动机停止运作,商行箴转过脸,在周遭宁静下听到了时聆浅浅的呼吸声。
他的外套穿在时聆身上略显宽松了,袖子也长,时聆的手背被袖口罩得严实,露出的几个指头抓在裤管上。
商行箴绕到副驾拉开门,扶着椅背俯身:“时聆。
” 时聆半途就困了,睡得有点懵,商行箴沉声喊他,他也只是翻了翻眼皮,半梦半醒中意识到面前的是谁,他伸出双臂环上商行箴的脖子:“想要你抱。
” “……”商行箴维持着俯低的姿势压得脖子酸疼,时聆唇上那股桃香像是变得很淡很淡,他凑近点,鼻尖快要碰上了对方的,还是闻不到那丝甜味。
按着椅背的手下滑,商行箴勾住时聆的肩膀,兜着对方的腿弯一使力,将人从副驾上抱出来。
家里的人已经睡了,孟管家为他留着灯,商行箴把时聆抱回卧室、送到床上,手中陡然一轻,他撑在时聆上方喘了口气。
不是累的,是忍的。
他刚接管绘商的那两年时常应酬,洋的白的混着喝,回家倒在沙发上,那时他还没搬进赋月山庄,也没有孟管家熨帖的照顾,他半夜醒来仍是一身酒气,抬不起力气去脱掉身上碍事的外衣和鞋袜。
虽然时聆不是醉酒,但这么睡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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