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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楹来了兴致,道:“你且说说,那诗是如何作的?” 孟允棠羞赧:“我胡乱作的,不便在阿爷阿娘面前献丑。
” 孟础润道:“晏辞说力压群雄呢,阿姐你就别谦虚了。
” “真的不好。
” “快说快说。
” 孟允棠被催得没法,只得红着脸道:“垂钓诗,池上春风动白苹,池边清浅见金鳞。
会当鱼篓渐次满,几条片脍几条蒸。
”念完就用手捂住了脸。
孟础润:“哈哈哈哈哈哈哈,几条片脍几条蒸,这是什么好吃之徒才能写出来的诗啊?还力压群雄,我看是狗熊的熊吧!哈哈哈哈哈!” “我说我不说,偏要我说,说了又笑话我,打死你打死你!”孟允棠羞恼地朝弟弟扑过去。
孟础润滚在坐床上,被孟允棠拽住了胳膊一顿掐,边笑边哀哀告饶。
周氏双颊晕红,勉强止住笑道:“别闹了,快来吃饭,菜都凉了。
” …… 用过饭后,孟允棠回到自己房里。
鹦鹉彩衣还没睡觉,在它的紫竹架上跳来跳去。
穗安和禾善在外间带着小丫鬟们忙着清点和存放那十万钱,孟允棠走到紫竹架前,轻声道:“小猪小猪。
” 彩衣不理她。
孟允棠垂下眸子,在妆台前跪坐下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娘说得很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们,早就不是小时候的他们了,也无谓再多牵扯。
但不管怎么说,得设法将贺家人的埋尸之地告诉贺临锋,如今他回来了,若是以为自己家人曝尸荒野尸骨无存,一定会很难受。
那么些铜钱一时半会儿也数不完,孟允棠将穗安叫进来,低声问道:“还记得贺家人的坟茔在何处么?” 穗安点点头:“自然记得。
” “明日上午你带着脱兔出门去,和以前一样,去别的坊买点纸钱,再买一把铲子,去把贺家人的坟茔修整一下。
回来时去西市买点做花钿的鱼胶鱼鳞回来,若夫人问,你便说是去买鱼胶的。
”孟允棠叮嘱道。
穗安应下。
孟允棠洗漱过后,上床准备睡觉。
穗安在她帐下挂上埋着东阁藏春香的银薰球,放下床帐,吹灭灯烛,悄然退了出去。
淡淡的花香在帐中氤氲,孟允棠闭着眼翻了个身。
身体有些疲倦,思绪却还很活跃,一时间有些睡不着。
她把手伸到枕下,枕下压着个荷花形状的荷包,荷包里放着那块碎了的玉佩,摸上去都能感觉到四分五裂的形状。
“小猪小猪胖乎乎,小猪小猪胖乎乎。
”耳边突然传来彩衣的声音,还一连说了两遍。
孟允棠猛地睁开眼,十年了,它竟还记得这句话,还说得出来。
在这无人的静谧和黑暗中,她的脑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第一次听到它说这句话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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