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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风说着一脚蹬开身侧长凳,明暗处少说几十名大妖,纷纷如临大敌,一同释放出震慑的妖力,只要见倾风稍有异动,便拔刃张弩,凌厉而发。
倾风抬手朝虚空一抓,一股堂皇而威赫的剑意无端凝聚于她手心,骤然盖过了大妖们无形的威慑。
现场静得落针可闻,唯有倾风一身潇洒的疏狂,抓着山河剑挽了个剑花,平易温和地看着几人微笑。
楼梯下传来节奏分明的脚步声。
人影未至,守在扶梯旁的大妖已恭敬朝后退去两步,弯腰行礼相迎。
与问心试炼中那个差点被倾风一掌拍死的“二郎”有七成相似的青年,穿着一身水蓝长衫走了上来。
眸光幽沉地与倾风对视。
“听说两把剑都可以杀你。
你更喜欢哪一把?”倾风左手抄过那把木质长剑,与山河剑并在一起细细打量,忽然无辜一笑,说道,“哦,忘了说,好久不见啊禄折冲。
真是命运弄人,没想到我活着回来了吧?” 禄折冲默不吭声地看着她,半阖的眸光毫无波动,底下是不加掩饰的苍然与冷意。
倾风见他反应沉闷,将手中山河剑散去,木剑也丢回桌上,无比真诚地摊开两手道:“我不是来自寻苦吃,开个玩笑而已。
禄折冲,我是来找你借人的。
” 她重新坐了回去,一手搭在桌上,说:“我走过了身后林——身后林就是你意念显现在巨木妖域之中的那片迷瘴。
说实话我是挺佩服你的。
三百年的路太长了,我第一次觉得长生不好,我可能走不了那么远。
以前我对你是有一点小觑。
可惜的是,在大道之前,你选择了左边,而我选择了右边。
我们都是选定道路后绝不回头的人,只能一往无前。
你我之间又只能有一个对,那错的只好是你了。
” 禄折冲的傀儡冷笑着应了一句:“你特来挑衅我?” 倾风叫屈道:“方才那几句,我分明是在夸赞你。
只是我这人实诚,不大会吹捧。
” 禄折冲朝她走近,两指往桌角上随意一按,再抬起时,木板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他漫不经心地说:“两境剑主?呵,你既亲自送到我面前,我也可以直接将你制成傀儡,届时哪怕龙脉消陨,我亦可以用山河剑庇佑住更多的妖境百姓。
陈倾风,你是洗干净了脖子,好心来提醒我的?” 倾风自信笑道:“你想得真美,真要动手,先死的人一定是你。
” 她端起桌上那杯未喝完的水,一饮而尽。
反盖到桌上后,用手指敲击着杯壁,姿态闲适地看着他。
一众围观的大妖听得满头雾水,不敢放松心神,可听着倾风的豪言又忍不住嘴痒,讥诮道:“未免自视过高了,就算是剑主又如何?十个八个能杀,百个千个也能杀吗?” 倾风古怪地看向他们:“我杀你们做什么?我只是想借你们去少元山,帮忙压制龙脉的煞气。
” 她一脸欠揍地宽慰道:“别太瞧不起自己,把自己说得好像砧板上的瓜菜一样,送我面前一刀一个地剁。
那我还不乐意呢。
” 众人听得胸口直冒邪火,看向静默下来的禄折冲。
禄折冲似有所感,微微偏过头,阴沉着脸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左侧。
千里之外,潮湿旧宅内,轻重不一的叩门声从带着裂纹的门板外响起。
木门的晃动拂起地上厚重的灰尘,自缝隙里透进的摇摇欲灭的火焰。
室内是无边的寂静,连呼吸声都被沉闷的空气压了下去。
来人起先还保持着稳重,到后面愈显急促,已是两手交错着大力拍门。
没持续多久,大抵是被人教训,$1!”了一声停下动作,规规矩矩地缓敲了三下。
白重景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握紧双拳,手臂上肌肉绷紧,蓄势待发。
“吱呀”一声,来人直接将门推了开来。
一穿着草鞋的小童率先迈过门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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