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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说的话:“只要你还记着自己是河西旧部,职责还在河西就够了。
” 他确实不在乎自己信不信他,要的也只是必要时,自己领兵在此,拱卫凉州罢了。
又一阵号角响起,故意一般,张扬地宣示着大军压来的意图。
城内隐隐传出百姓们惊疑不定地询问和奔跑。
令狐拓听着那阵号角声,低哼一声,自言自语一句:“果然我就是你的一枚棋子。
” 身边副将没听清,赶紧问:“都督吩咐什么?” 令狐拓转头朝向号角声响起的关口方向:“我说要尽河西将兵职责,即刻全出,随我抵挡吐蕃!” 说完扬手抽出刀,带领全部兵马,疾奔向号角声方向…… 薄日隐云,天色灰暗了一层。
会盟地后方几十里外,山脚之下,一队西突厥兵马正在奔忙,急切地准备护送受了伤的可汗返还。
手持弯刀的兵马在旁小心防卫,可汗被从一圈简易围帐中扶出来,身上只简单包扎了一下,带血的胡袍尚且没来得及换下,又被左右扶着,送上铺着厚厚毡布毛毯的马背,小心抓住马缰,便要远去。
骤然风紧,一支百来人的凉州轻骑如影一般突兀自侧面冒出,顿时马蹄隆隆,直冲而来。
防卫的西突厥兵马大惊失色,立即喊声不断,催促可汗急行。
轻骑已至,直扑他们尾端,趁着先手,突进就挥刃,瞬间斩杀数人。
防卫队伍更加骇然,本以为他们会被大部追击围剿殆尽,不想竟然还能反过来袭击后方,原本就一心护送可汗快走,此刻更是急中生乱。
只这瞬间,侧面又冒出数百轻骑,为首的人乌袍烈马,张臂引弓,迅如疾风,却稳然不动。
防卫的西突厥兵一眼看到那身影就已惊慌大嚷。
一箭射出,直飞向队伍里伏在马背上的可汗。
左右西突厥兵皆扑近挡去,中箭摔落下马,可汗躲过一劫,马却已受惊,仓惶奔出,队伍更乱。
几声急切的突厥语,是可汗忍着伤在大喊护卫。
杀来的凉州轻骑里,却又传出几声突厥语的高喊:“凉州援兵来杀可汗了!凉州援兵来杀可汗了!” 护卫的西突厥兵愈发混乱,就担心接下来真再现身而来另一波凉州轻骑,匆忙往后赶,几乎要将可汗层层围住。
可汗伏在马背上,颠簸奔出,仍大怒着喊了几句突厥语:“杀了他!杀了姓穆的!” 西突厥兵马顿时退得更快,一边有兵急切吹响传讯号角。
快马而来的凉州轻骑又再度合拢,穆长洲勒马收弓,扬手一抬,并未再追。
胡孛儿抓着刀拍马冲来,大笑道:“军司教的那几句突厥语真是好用,他们倒像真信了咱们有援军来杀那老可汗了!” 穆长洲说:“先别高兴,这是传令的号声。
” 胡孛儿笑容顿时没了。
穆长洲转过头,凝神去听来处动静。
可汗队伍送出的那阵号声早已远去,他们之前悄然绕来的方向,却已有大部兵马的马蹄声滚滚震踏而来。
胡孛儿很快听见,急急忙忙道:“他们大部果然回援了!” 穆长洲冷眼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迅速说:“回去两人,故意散播可汗已退的消息,余下人马随我拖着这支大部。
” 胡孛儿连细问都顾不上,立马应声,点了两人,叫他们即刻往另一侧绕路,飞奔回凉州。
“走!”穆长洲扯马转向,飞快驰出。
余下人马一瞬即动。
渐暗的天际线下,浮动一层沙尘飞烟,马蹄声赫然接近。
一直在试图追击他们的西突厥大部寻声而来,终于又赶上了他们,横向拉长队形,一眼看去几乎蔓延得无边无际,越近却越收紧,朝轻骑队伍包围着直扑而来。
胡孛儿眼见架势不对,奋力拍马大嚷:“快!快!” 马蹄急踏,几乎用尽全力在甩开四面而来的合围。
穆长洲策马在最前,忽一挥手,带头冲向侧翼,驰去的刹那猛然坐直,飞快搭弓引箭,一箭射出,又立即抽刀,俯身疾冲。
顿时众轻骑都跟随他冲去。
薄弱的侧翼被刀锋撕开一角,合围未能成功,双方却已交锋。
兵戈碰撞,西突厥兵马张狂嘶吼着席卷上来,疯狂缠咬向队伍前端。
穆长洲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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