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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琐碎,答得也随意,叶扶琉往后院方向指。
“从你那处往后看,中间靠左边,长得最高大的那棵梨树就是埋酒处了。
” 魏郎君果然凝目遥望过去。
片刻后点点头,说的还说那句“多谢。
” 魏郎君瞧着冷淡,人还挺客气。
叶扶琉心里琢磨着,兴许是外冷内热的那种人? 外冷内热的人生意场上罕见,她见得不多。
生意场上多的是外热内冷的,头次见面满脸堆笑,嘴甜似蜜,说不完的恭维话,转头给你捅一刀子,她可见得太多了。
反倒是外冷内热的性子,她这辈子见得少。
叶扶琉起了点兴趣,抱着小楠木匣子坐在廊下,随手拨弄着密字锁,偶尔瞥一眼木楼高处的人影。
外冷内热性子的人,是不是多打几次照面,多说几回对话,渐渐就热络了? 她有点好奇魏郎君热络地抓着人唠嗑是什么样子。
想了想,想不出。
今天的魏郎君依旧沉默寡言。
人扶栏站在高处,沐浴在初夏的阳光里,盯着梨树看了许久,注意到后院连夜新添了一条蜿蜒小径,又看了小径很久。
视线垂下,改盯起院子里的木匠做活计。
木匠天不亮就带着徒弟来了,两人蹲在阴凉地,继续吭哧吭哧地打磨那几根黄梨木好料子。
兴许是打磨木料的动作太枯燥重复,魏郎君看着看着,视线转过来,开始盯叶扶琉手里摆弄的七环密字锁。
叶扶琉:? 她开她的密锁,盯着看作甚?师门规矩,开锁的过程不好让外人看。
她起身抱着木匣子往屋里走。
她这边起身,木楼高处的人却也跟着有动静。
叶扶琉的眼风瞄着院墙那边,眼瞧着魏郎君站在扶栏高处,缓慢转身。
人欲迈步下楼时,肩头忽然一晃,扶着木楼栏杆不动了。
“不好!”院子里传来素秋的惊叫,“魏家郎君站好!当心掉下来。
” 叶扶琉也一惊,差点把怀里抱的楠木盒子给扔了。
高处的人影闭了眼,不知是听不见还是无法回应,始终未应答。
襕袍衣摆在高处的穿堂风里摇晃,身影摇摇欲坠。
叶扶琉抱着的楠木盒子差点脱手扔地上,想想不对,又赶紧捞起来,好好地搁石桌上,“秦陇别往门外奔!两边院子都大,走门去魏家后院来不及。
” “素秋,帮我找梯子,最高的两截梯。
” 她疾步往围墙边走,边走边招呼,“素秋,秦陇,你们两个跟过来,翻墙。
” —— 家里木梯子是常备着的。
木料厚实稳固的两截梯,把上头那截梯子拉出来,搭在八尺高的围墙上,两家围墙只隔了一尺半,秦陇蹭地直接翻过去。
麻利地跳进隔壁魏家,秦陇四处找石凳子接人。
才把石凳子搬去墙下,身侧响起一阵细微响动,似有清风拂过。
他一回头,赫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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