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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枝跪得端正,面色却苍白。
手上的烫伤包裹着,看不到曾经玉白的肌肤,可怖的绷带一圈圈缠绕其上,淡黄色的药粉渗出来,越发觉得丑陋。
过了快半月,手上的伤好了些许,却因为皮肤娇嫩久久未见好转。
虽说如此,规矩却是一日不落地在学。
尚仪局女官张氏拿着戒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肃拜,便要屈膝跪地,垂首不至于地而头微俯。
娘娘动作学得快,却不标准,多做几次便好。
” 茯苓看不下去:“张尚仪,我家娘娘动作有何问题,重复做了许多次了,敢问还要做几次才罢?” 张尚仪的戒尺在桌上重敲,吓得人一颤。
眼神看向她,神色轻蔑。
“我与娘娘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你若想早些躲懒,便好好劝着侧妃娘娘学规矩。
娘娘何时学罢,你便何时休息。
” “我岂是……” “茯苓。
” 茯苓还想说些什么,阿枝眉头轻皱,摇了摇头。
“张尚仪,您继续。
” 张尚仪见她面色恭敬,这才满意地舒展了眉头,缓慢踱步。
“老身也是先皇后身边的老人了,不说托大的话,也是瞧着殿下长大的。
殿下从小便克己复礼,礼仪规矩从未出过差错,世人曾皆以殿下的言行规范作为君子风范。
只是不想娘娘伺候殿下两年,竟未曾学到半分。
” 这话阿枝听了快上百遍,几乎都快能背出来。
也正因如此,纵使张尚仪再自恃身份刁难于她,她也只能垂眸听她继续念叨。
张尚仪绕着她,目光随意地落在了不知何处,蓦地眼神一凝,凌厉了些许。
“这是何物?” 还未等阿枝答话,她便手快地一把将其袖口处的铃铛拽下,金灿灿的铃铛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之声。
“嘶啊——” 阿枝痛呼出声,手上还未好的烫伤被人这样粗暴地触碰,眼眶顿时泛起了水光。
茯苓赶忙上前护住,“尚仪若不满自可直说,莫要如此粗蛮呀!” 张尚仪又一次看向茯苓,眼中的不满更加浓烈。
“你一个二等宫女,何以对我如此出言不逊,娘娘就是这般纵容下人的吗?” “茯苓,”阿枝眼中噙着因疼痛泛出的泪花,“你且退下。
” 茯苓再不满,看见阿枝如此,也只能忍气立与一旁,“是。
” 张尚仪更为自得,扬了扬戒尺。
“娘娘言行无状,口音奇异,装束……也甚是怪异。
” 她的戒尺抬起,点点阿枝袖口的一串花纹,还有尾端原本缀着铃铛的位置。
“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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