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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陈府中。
陈相面色阴沉地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管家,厉声问道:“混账!你竟对江既白用了‘十字剑’?” 陈管家垂首回答道:“回主子,小的已多年不曾用过‘十字剑’这一招式,去截杀江既白时也并未用过。
” “但宫里传出消息,江既白是被‘十字剑’所伤,陛下已命刑部彻查此事。
” 陈相隐约有了猜测,问他:“可还有其他人也会此招?” 陈管家笃定道:“此乃家传绝学,绝不会外传。
” 他是家中独子,且除了他以外,家里人早已一个不剩。
“那为何会有人用着你的招式伤了江既白,却又没将他弄死?”陈相面色阴狠道。
“小的不知。
” “废物!” 陈管家无话可说。
他也不知为何能有人以此招式陷害自己。
陈相面沉如水,思忖着什么。
若是管家当真能杀了江既白,哪怕用了指向明确的“十字剑”,此事也是利大于弊。
即便有刺杀重臣的嫌疑,陈相也可以断臂求生。
用一把杀人的刀换江既白的命,换那些被江既白分去的权力,陈相觉得很值。
可偏偏,此事并非是他的人所为,而江既白也只是受了伤而已,眼下还活得好好的。
刺杀的嫌疑眼看着要被安到他的头上,可他在此事中却一无所获。
陈相已经察觉这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局。
但即便对幕后之人有所猜测,他也暂时拿不出东西可以自证清白。
起码明面上,的确只有他身边的管家能使出“十字剑”来。
设局之人想让他因为此事而受到掣肘,只能等着刑部调查的结果。
但陈相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去查太医院的病案,若有机会,亲自去看江既白的伤口是否有异。
” 陈相的声音沉了几分,命令道:“他已活着回了长安,不能再冒险刺杀,但可以在他的伤口上做些手脚。
” “十字剑”留下的伤口尤为特殊,养伤的过程中需要格外仔细,稍有意外,伤口便可能急剧恶化,使伤者丧命。
既然江既白不惜以他自己的性命来栽赃嫁祸,那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死于这道伤口好了。
“遵命!”陈管家肃声应下。
翌日。
天色将明未明时,祝隐洲已经走出王府,带着沈晗霜亲手写就的请愿书和洛阳、长安等多城百姓一起签下的万民书进了宫。
这些沉甸甸的期望会经由祝隐洲之手,被送到今日的大朝会上,送到文武百官面前。
祝隐洲明白沈晗霜费这些心思是想要做成什么事,他不会让她失望。
在朝会开始前,祝隐洲看见了江既白。
江既白身上的剑伤很重,集所有太医之力也不敢保证能让他安然无恙。
皇帝恩准他伤愈之前都不必上朝,但他今日还是来了。
“微臣见过殿下。
”江既白朝祝隐洲行礼道。
“江首辅实在心系国事。
”祝隐洲神色冷淡地收回目光。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既白声音温和道:“今日很重要,微臣不愿缺席。
” 无论是对沈晗霜,还是对他来说,今日都很重要。
祝隐洲听出江既白话里的未尽之意,眼底划过几分不耐。
大朝会的时辰将到,在外等候的官员们该依次步入金銮殿,祝隐洲和江既白便也先后走进了大殿。
他们都想做成的事情,会自此时此处开始。
* 几日之后。
几件大事迅速自长安传到了全国各地,洛阳城中的人也都有所耳闻。
最重要的一桩事,便应是新帝已于八月十九那日正式登基,并于翌日册立了祝隐洲为太子。
而在登基大典上,新帝不仅将早亡的发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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