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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还能多吃俩馒头。
旧时学徒不拿月规钱,只是偶尔有一些零花,赶上逢年过节拿个红包什么的。
窦占龙踏实肯干,掌柜的还会额外多给他几个。
别的伙计拿了钱,要么听书看戏吃点儿解馋的,要么买双鞋添件衣裳,窦占龙舍不得自己花,有了赏钱全攒着,给家里捎信报平安的时候,连同书信一并托人带去。
当学徒虽然吃苦,终究有个奔头。
咱把话说回来,窦占龙也吃五谷杂粮,不可能没有任何喜好,腰里头多出个仁瓜俩枣儿的零钱,自有消遣之处。
离着他们商号不远,有座过街的牌楼,再往前是一大片空场,聚集了不少卖杂货卖小吃的贩子,还有撂地卖艺的江湖人。
保定府是京师门户、直隶省会,其繁华热闹堪比京城,这块空场四通八达,买卖铺户扎堆儿,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按江湖话来讲,算是一块"好地"。
常言道"能耐不济,白占好地",能够在此站住脚的艺人,多少得有一两样降人的绝活儿,有唱老调梆子的,耍皮影戏的,练摔跤勾腿子的,卖小吃的也多,驴肉火烧、牛肉罩饼、羊肉包子、回炉糅子,净是外地见不着也吃不着的。
窦占龙一得空闲,便去牌楼后的杂耍场子溜达,耍弹变练一概不看,吃的喝的一概不买,只为了看一个唱曲的小姑娘,艺名叫阿褶,柳眉杏眼,相貌压人。
窦占龙头一次看见她,夜猫子眼就直了。
在当街卖艺的人里,阿褶绝对称得上才艺出众,,尽管沦落江湖,却无半分风尘之气,唯有一点美中不足——她是个能知不能言的哑巴。
那也怪了,哑巴怎么唱小曲儿呢?您有所不知,带着阿褶卖艺的是个丑婆子,四十大几的岁数,长得要多丑有多丑,一张怪脸沟壑相连,秃眉毛母狗眼,蒜锤鼻子蛤蟆嘴,稀不棱登的头发拢成一个纂儿,脑门子上配一条青布绣花的抹额,身穿葱绿色的斜襟花袄,下边是大红灯笼裤,足蹬一双绣满了各色蝴蝶的缎子鞋,怯得人一愣一愣的。
弓腰塌背走道哈巴腿,举着一杆老长的烟袋锅子,满嘴老玉米粒似的大黄牙,江湖上报号叫"大妖怪"。
她跟阿褶母女相称,只不过没人肯信,冲这一天一地的长相,怎么可能是亲娘儿俩呢?阿褶准是她捡来的孤儿,甚至有可能是拍花子拐带来的。
您甭看大妖怪长得呲花,偏生有一副好嗓子,唱出的小曲儿迂回婉转、燕语莺声,闭着眼听如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
娘儿俩上地做生意,近似于演双簧,阿褶在前边干张嘴,眉目传神,有手势有身段,只是不出声。
大妖怪躲在她身后连拉带唱。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全无破绽。
窦占龙暗动心思,做梦有一天娶了阿褶当媳妇儿,这也无可厚非,以前的人成家早,十五六岁当爹当娘的大有人在。
他一个商号里的小学徒,兜里有钱的时候不多,只能站在外圈听上两段,但凡有俩闲钱儿,就使劲往头排挤。
阿褶唱罢一段,拿着筐箩下来打钱,窦占龙是有多少掏多少,从没含糊过。
阿褶与窦占龙年岁相仿,见这个小学徒穿得整齐利落,一对夜猫子眼透着精明,全然不似街上那些专占便宜的嘎杂子琉璃球,对他也颇有好感,有一次趁大妖怪没留神,还偷着塞给他一块糖糕。
那天买卖不忙,窦占龙听店里的伙计们闲聊,说大妖怪不想再带着闺女跑江湖了,倘若能寻一夫找一主,将阿褶嫁出去,自己拿着礼钱回老家,就不受这份苦了,此时正在托人说合,虽然她这个闺女如花似玉,可终究是个哑巴,娶媳妇儿是为了"点灯说话儿,吹灯做伴儿",阿褶口不能言,因此不敢多要礼钱。
窦占龙心念一动,真舍不得阿褶嫁人,不知大妖怪打算收多少彩礼,倘若差得不多,他跟别的伙计拆兑拆兑,大不了再给商号白干几年…可是再往下一听,恰似当头泼下一盆冰水,他一年到头的零花,全攒下来也不够二两,而听伙计们言讲,大妖怪狮子大开口,居然要十个礼!老时年间说的一个礼,官价是六十四两白银,十个礼就是六百四十两,别说窦占龙一个小学徒,他们商号掌柜的掏着也费劲。
他有心埋了窦老台的鳖宝,拿上一两件天灵地宝换一世富贵,可祖宗遗训不敢轻违,窦老台是个什么下场他也看见了,如若憋宝的真能发大财,为什么窦老台到死还是个老光棍儿,住破屋躺棺材,吃饭也不分粗细?他想不透其中的缘故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断了这个念想,此后也再没去牌楼后听过小曲儿。
直到有一天,听说阿褶上吊死了! 四下里一扫听才知道,原来经人说合,阿褶嫁给了当地的一位老财主,这位爷别的不好,只喜欢什样杂耍,什么刀马旦、大鼓妞、走钢索的、蹬大缸的,见了有姿色的女艺人,花多少钱也得弄到手。
大妖怪贪财,找老财主要下来十二个礼,还有额外的放定钱、过帖钱、迎送钱、进门钱,高高兴兴将闺女送过门,揣着银票走了。
那个老头子、当时已经六旬开外,阿褶未经世事,既不会搔首弄姿,也不会打情骂俏,纵然容貌俊俏,也有看烦的时候。
过门没仁月,新鲜劲儿一过去,老头子就玩腻了,花钱买个唱曲儿的,还是个哑巴,难道要当祖奶奶供着?对阿褶再也不闻不问。
家里头七八房妻妾,多是卖艺的出身,嘴狠心毒没一个善茬儿,本就容不 下当家的再娶小老婆,见阿褶失宠,老头子连她的屋门都不进,这 可得理了,天天变着法地挑衅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什么笤帚歪了、簸箕倒了,稍有差错不是打就是骂。
吃饭时妻妾儿女围坐一桌,本来有地方,也把阿褶挤到桌子外面,老头子装看不见。
家中下人更是看人下菜碟,当着面都喊她"哑巴"。
阿褶并未失聪,能听不能说,净剩下吃哑巴亏了,与其活着受辱,不如一了百了,跑到当初卖艺的牌楼底下上了吊,这叫"江湖来江湖去"!地方上派人摘下尸首,拿草席子遮了,等着本家来收殓。
正当炎夏,眼瞅着死尸都招苍蝇了,牌楼下边看热闹的老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谁也管不着 这档子闲事。
老财主却是不闻不问,因为他越想越别扭,掏了那么多钱娶来的小老婆,才过门几个月就死了,如今还得掏一份钱雇民夫远抬深埋,外带着再搭上一口棺材一身装裹,那不是打舅舅家赔到姥姥家去了?得了吧,索性将尸首扔在大街上,任由抬埋会扔去乱葬岗子喂了野狗。
窦占龙得知此事,心里懊糟不已,跟掌柜的借了点钱,买下一口薄皮棺材,托杠房的人埋了阿褶。
等到商号关门上板,又自去坟前撒了一陌纸钱,对着坟头躬身拜了四拜。
回去之后郁郁寡欢了许久,心里的难受劲儿怎么也过不去。
书要简言,只说兔走乌飞,日月如梭,自打窦占龙做了学徒,不觉已过了六个年头,他身子高了,胳膊粗了,饭量大了,一双夜猫子眼也更亮了。
他当了三年学徒,又效力三年,报答了师恩,接下来可以留在店里,做个站柜的伙计,包吃包住,一年挣一份例银,那就到头了,不干个十年八年的,连三柜都当不上。
他正是心高气盛的岁数,怎肯屈居于此?当年离家之时,曾夸口说置下千金而返。
守着眼前这份营生,只怕十辈子也攒不够。
而杆子帮的行商出山海关,去到边北辽东苦寒之地做买卖,当伙计的不仅例银加倍,杆子帮还会按获利薄厚,额外再给一份犒赏。
窦占龙家祖祖辈辈是杆子 帮的行商,他自己也想到祖辈做买卖的地方闯荡闯荡,便去跟掌柜 的商量,求他给自己当保人,跟着杆子帮去跑关东。
掌柜的早瞧出来了,窦占龙精明干练、胆大心细,自己的小商小号留不住他,得知他要去投奔杆子帮,心中虽有不舍,还是给他写了文书,钤盖印 信,可又不放心这个小徒弟,再三嘱咐道∶"跑关东的行商跋山涉 水,多有虎狼之险。
据关外的猎户所言,进了深山老林,你不带什么,也得带上一条猎狗。
前两年咱们商号的三柜跑关东,收养了一条大黄狗,你将它带上,它能看守货物,又能拉爬犁,有了它你不至于在山里迷路,遇上野兽它还能救你。
"窦占龙叩拜再三,辞别了老掌柜,带着大黄狗,进京投奔了杆子帮。
眼瞅着天气转凉,一众行商提早备齐货物,等到腊月里,带上干粮,穿着厚皮袄,顶着皮帽子,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跟着造浩荡荡的车队上路。
妻儿老小挤在路旁送行,哭声喊声不绝于耳。
因为对穷苦人来说,跑关东既是活路,也是死路,哪一年都有人死在关外,这一走也许就是生离死别,今生今世再也见不着了。
大队人马出了关塞转头再看,风雪当中城门已然闭合,杆子帮的行商个个眼中含泪,掏出两三枚铜钱向城门掷去,祈求老天爷保佑,有朝一日挣了钱重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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