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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白殊倒是成了以前的谢煐,坐在一旁但听不言。
只是两人偶尔有些手上的小动作,亦会眼神交流,直看得旁人觉得眼疼。
不过,左仆射、中书令等人留意着,发现谢煐处理事物并不独断专行,反而不耻下问,虑心纳谏。
想来,只要不触及这位新帝心中的底线,亦是万事可以商量。
至此,众宰相也便放下心来。
会议结束,谢煐和白殊换衣服吃过午饭,略歇片刻,便去了一处荒凉的偏殿。
嘉禧帝被关在此处。
两人坐着马车过去的,路上都走了许久。
偏殿不大,但因无人,便显得很是空旷。
一行人走在其中,回响的脚步声别有一种骇人之意。
很快来到一间房前,冯万川上前叩门,便有个弯身驼背的老宦官来开门,颤着身要跪。
谢煐抬手止了他的礼,问道:“人如何了。
” “昨晚便醒了。
”老宦官的声音又沙又细,像把一锯子在刮擦着耳朵,即使他尽量轻声,也还是听得人难受。
白殊想往里进,却被谢煐拉住:“先让人开窗透过风。
” 老宦官奉承道:“圣上英明,里头那味儿可不好闻,得好好散散才是。
” 他回身进去开窗,再出来细细回话:“中风了,现下还有左半边身能动动,不过意识还清醒着,保管圣上说什么他能都听到。
” 谢煐:“别让他死了。
” 老宦官阴森林一笑:“那是自然,圣上只管教给老奴便是,保管他还能再活上个三年五年。
” 过得好一会儿,两人才跟着老宦官进了殿,等他点进两盏油灯。
说是殿宇,却与白殊在上景宫看到的地牢差不许多,做了十五年天子的嘉禧帝蓬头垢面地躺在榻上,身下的稻草上一片腌臜物,身上只一张填充芦苇的薄被盖着。
嘉禧帝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多岁,此时右半边脸僵着,左半边脸表情狰狞地吊着眼看过来,嘴里呜哩呜噜的不知在骂什么。
白殊微微蹙下眉。
虽然嘉禧帝发音含浑,但想也知道必定不会是什么好听的。
老宦官极擅察言观色,立刻掏出帕子上前,直接将嘉禧帝的嘴堵了。
白谢两人都没坐,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冯万川展开诏书,一字一顿地清晰念出。
伪帝谢垚一支从谢氏家谱中除名,皆贬为庶人。
谢垚幽禁宫中,子孙皆以其行按律定罪。
往后是便是那些皇子皇孙们具体犯了什么事,会被定个什么罪。
总之,这一支还能活下来的人不多了。
嘉禧帝瞪着还能动的左眼瞪着,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呜之声,还努力抬起左手想指向谢煐,却被老宦官一巴掌拍掉。
听到最后,嘉禧帝两眼一番,昏死过去。
老宦官上前给他探过脉,又翻开眼皮看看,转身道:“禀圣上,待伪帝下次再醒,估摸着只有几根手指能动了。
” 谢煐:“还能喘气便行,让他慢慢熬着。
” 说罢,他与白殊也不再多待,转身离去。
上了车,白殊好奇地问:“那老内侍是谁?” 谢煐捉着他的手给他暖着:“一个大夫,被伪帝害得家破人亡,就净身入宫寻机复仇。
他给我传递了不少消息。
” 白殊点点头,不再多提晦气的嘉禧帝,转而聊起其他趣事。
* 在一对乔装卫士的护卫下,不起眼的小马车离开北辰宫,向着安阳城西门而去。
白殊揭点帘子看出去,看外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突然想起第一次进安阳时的情形。
明明只是去年二月的事,如今回忆起来却好似离得久远。
谢煐很快将帘子拉回去:“仔细风冷。
” 白殊转眼看向谢煐,心下突然有些感慨——当初进京之时所设想的,如今一一实现,只这么个贴心狼崽子是个意外。
谢煐将人搂进怀中,让白殊靠着自己缓冲,能少颠簸些,一边道:“回头让冯万川凑凑钱,先把宫里你常走的路铺上一层水泥,也就不怕下雨落雪时泥泞颠簸。
安阳城内的还得缓缓,要看国库的情况。
” 白殊擦擦手,拿起个桔子剥了,掰一小半给小黑,又掰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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