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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颗珠子是否是韦训所盗,这口黑锅他是背定了。
杨行简反复斟酌良久,很不自在地说:“公……芳、芳歇,还是把这些衣裙首饰穿戴上吧。
” 宝珠被他打断思路,一愣:“怎么?” 杨行简压低嗓音,悄声道:“水至清则无鱼,咱们现在孤立无援,收了这些贿赂,吴致远才能安心。
倘若崔克用的人想找麻烦,还能暗地拉拢一下吴,否则,咱们就站在他们所有人的对面了。
再说捧高踩低乃是人之本性,您打扮越尊贵,他们越不敢造次。
” 经过这老谋深算的幕僚一点,宝珠登时明白了,当下不再多说,上楼去更衣。
县令夫人派了两个婢女来伺候,宝珠正好让她们给自己梳头。
一路上只有韦训师兄弟两个完全不懂女子内务的人陪伴,她自己又不会梳发髻,几乎能算作是蓬头褴褛了。
打开发辫,宝珠所珍爱自豪的四尺长发如同银河瀑布般奔泻而下,摇首一抖,乌云锦缎一般光滑闪亮,两个婢女都惊呼从未见过这般好头发。
她指点她们给自己梳成宫中时髦的少女样式,双螺用不完头发,又在脑后多挽了一双鬟。
“娘子身上好香啊,这是什么香?” “长安如今流行双螺双鬟吗?哎,要不是这么多的发量,得加许多假发进去才梳得成。
” “您气色真好,匀红都省却了,这铅粉也用不上多少,真真是‘脂粉污颜色’了。
” “斜红是画新月还是两道抓呢……” 杨行简坐在楼下,一边喝茶,一边反复琢磨如何才能襄助公主摆脱这恼人的困境。
楼上女子们叽喳不休的商讨声音断断续续传了下来,他不知怎么,一时间心神恍惚,突然想起自己亲生的女儿户籍上真正的杨芳歇。
当年他们一同出门,他也是这样坐等她梳妆,女子装饰复杂,梳头、擦粉、描眉、更衣,一个时辰转瞬即逝,等来等去不出来,他总是烦躁地频频催促。
她是没有公主那般贵气风范的,但也同样明媚可爱,口齿伶俐…… 如今那孩儿冷冰冰地躺在地下,无论坐在这里耐心等待多久,也等不到她出来亮相那一刻了。
环珮声远人何在,魂归月夜忆故乡。
再听这少女叽叽喳喳梳妆的声音,杨行简泪眼迷离,胸中涌出一股酸胀难当的热流,喉咙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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