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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认得此人,和秋叶她们喝酒时见过的。
不是舞姬,是仙乐阁的妓。
她扭着身子走来的时候,朝露后退一步,发觉声音竟有几分颤抖: “你敢?……” 那女子拂了拂碎发,眼睛眯成一道缝,皮笑肉不笑道: “奴家奉命调教,没有什么使不得的。
你阿母可说了,何时学好了,殿下才能出这门呢。
” “殿下金枝玉叶,不懂男人的喜好。
这男人呐,就喜欢你勾着他。
”那徐娘丹蔻半褪不红不白的手指捏了捏她身,鸟喙般的长指甲挑开她的衣襟,一面啧啧称奇道,“这身腰,真乃不可多得的尤物,谁见了不欢喜?” 朝露浑身泛起一阵战栗,紧紧闭着眼,恍若眼前面对着一道深渊,狂风在身间呼啸而过,拖不起她不断下坠的身。
徐娘绞着帕子捂嘴嗤嗤地笑,宝贝似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指予她道: “这个姿态,奴家可是从佛经里看来的,也算是‘因材施教’了。
写着是什么双身金刚曼荼罗,说什么以欲制欲。
你看你看,菩萨都要双修,更何况一个和尚,怎么忍得住不贪你这色。
” “要这般扭,才勾人……”徐娘照着册子,扶着她的腰,推着她继续坠落,“这小衣呀,半松半紧,小荷才露尖尖角,最让人着迷……” 这般伎俩,她前世入宫前亦学过不少的。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既换得了盛宠,也换来了最后一箭穿心的赐死。
这一世能有什么不一样?先是被逼色诱佛子,再被卖给大梁皇帝李曜,一生沦为刀俎下的鱼肉,重蹈覆辙,不得自由。
如此重过一生,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朝露从委屈到麻木,渐渐任由她摆弄身体,作出各种姿态,如同深陷流沙泥淖里,越埋越深,想要吼叫却发不了声。
此时此刻,幽暗之中,她莫名地,想起了他。
想到他静立佛前,眸光澄澈,专注地望着她道,“污泥能生莲花。
” 朝露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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