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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沿途的百姓都对娄发祥感恩戴德,听说他到了望都峰,有些个热情的还把自己家里种的新鲜瓜果蔬菜摘去送给他,以表感谢。
娄发祥搭了好几千贯钱进去修路,如今心疼死了,只想着快速回本,哪还有心思吃这些贫民送来的黄瓜啊。
他不耐地摆手:“拿走,拿走,别让他们在这碍事,弄脏了石英石,他们赔得起吗?” 管家听出他语气中的极度烦躁,连忙派了家丁驱散了这群热心的村民,然后安排人采集石头。
怕石头不干净,娄发祥这次都是采的山中新凿出来的石头,然后放在马车上,用最快的速度下午就送回了他家,接着开始重复炼制玻璃的过程。
第二天,娄发祥早上起来连饭都顾不得吃就跑去窑炉看玻璃。
窑炉房里跟蒸笼一样,热气腾腾,刚进去娄发祥就浑身冒汗。
他蹙眉忍着高温眯眼看着窑炉中的液体,问守了一夜的冉奎:“这一锅怎么样?” 虽然玻璃液体还没冷却凝固成型,可是什么颜色已经看得出来了。
冉奎一晚上没睡,眼底满是血色,嘴皮干裂,听到这话,他都不敢抬头看娄发祥的眼睛。
久久等不到冉奎的回答,娄发祥也火了:“说话啊,成哑巴了!” 冉奎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苦笑着说:“表哥,不知道怎么回事,玻璃液体还是有些灰蒙蒙的。
” “废物!”娄发祥一巴掌拍在冉奎脸上,怒道:“你敢坑我!” 冉奎被打得嘴巴都歪了。
他捂住火辣辣的左脸,苦笑着说:“表哥,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你当初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没问题,现在却告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耍我啊!”娄发祥揪起他的领子,愤怒地质问,“你知不知道我砸进去了多少钱?修那条路,建这些窑炉,三番五次大老远去拉那什么石英石,结果呢?这些钱你赔我吗?” 冉奎哭丧着脸说:“表哥,炼出来是玻璃,你摸过的。
这,这就是不那么透明嘛,肯定是哪个环节没对,咱们再想想办法。
” “蠢货,废物,不透明有什么用?啊,你告诉我!还想办法,我就是听了你鬼话,鬼迷心窍,才去修那劳什子路。
”娄发祥甩开冉奎,指着大门口的方向,“滚,给我滚得远远的。
看在老太太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但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兄弟,你给老子滚。
” “表哥,表哥,我不是故意的,咱们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去找那乔昆。
”冉奎哀求道。
他现在举家搬迁到了庆川,指望着娄发祥这个地头蛇带他发财呢。
若是娄发祥都不待见他,那他岂不是只能灰溜溜地回庐阳? 可娄发祥如今哪还会相信他。
“管家,把他给打出去,将他们的玩意儿通通丢出去,以后不许他们再上门。
” “是。
”管家也早看冉奎不顺眼,带了几个人把冉奎一家子都赶出了门。
冉奎丢了这么大个人,还得罪了娄发祥,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当即去找乔家人算账。
他将乔家三口安置在庆川最穷最落后房租也是最便宜的明丰巷。
这里一间屋一个月的租金只要二十文钱。
没错,冉奎根本没舍得给乔家人买房子,而是让人挑最便宜的地方,给一家三口就租了这么一间房。
至于以后乔昆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
走进巷子,他就看到路上有可疑的一坨,而且街上到处都是污水烂菜叶子。
尤其是现在进入了夏季,气温高,天气格外热,那种腐烂馊臭的味道熏得人头痛。
冉奎抬起袖子捂住鼻子,抱怨:“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 随从苦笑,不敢提醒当初是老爷让挑房租最便宜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地方太脏太臭,苍蝇满天飞,冉奎派人盯着乔家的人,每次都是在巷子口装装样子,根本没进来仔细查过。
毕竟他们家三口,一个病秧子,一个残疾,还有个小姑娘,想跑都跑不了。
可等随从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别说人了,连床上都是空的,枕头被子都没一个,桌子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人呢?”冉奎怒道。
随从直摇头:“这……老爷,派来盯梢的人说他们一直没离开过这条巷子,小的,小的也不知。
” “废物。
”冉奎踢了他一脚,“去找房东来。
” 房东还没来,倒是隔壁听到动静出来一个满口黄牙的汉子:“找这家啊?早走了。
” 冉奎黑着脸:“什么时候的事?跟谁走的?” 那人冲他伸了伸手。
铁公鸡的冉奎磨了磨牙:“给他一文钱。
” 大汉无语了,上下打量着冉奎:“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还带着人,哪知道也是个穷鬼。
” “说不说?不说我找别人。
”冉奎拉下脸,这种狗东西都敢骂他了。
这要是在庐阳,他非得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大汉连忙接过钱:“我说,就刚搬来没几天就被人接走了。
当时来了好些人,外头还停了一辆马车呢,好像是夏家的马车,你们跟夏家有什么关系啊?” “夏家?哪个夏家?夏喜民?”冉奎蹙眉问道。
大汉耸肩:“除了他们家还有谁?” 冉奎脸都绿了,不用说,这肯定是陈云州搞的鬼。
难怪他们的玻璃一直不成功呢。
这个乔昆可真是好样的,最好别让他抓住,不然他要这家伙后悔来到这世上。
相较于满腹怨气、狼狈不堪的冉奎,乔家三口高兴坏了。
乔小妹看着绿油油的菜地,崭新的房子,不可思议地问道:“这……这就是以后咱们的家了吗?” 乔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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