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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杨没得反驳,老师确实没提过林亦扬的名字。
哪怕是这一年,他有意透露了林亦扬重新出山的事儿,也是听听就过去,半个字没多问过。
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小师弟,脾气像得要命,他也没辙。
这么一会,江杨也借着月光看清马桶在东北角,没开灯,直接进去了。
林亦扬将便签纸在手里玩着,最后收妥。
他出了屋,在最近的那个九球球台驻足,这是给殷果准备的,单独给她的。
他昨天晚上还和陈安安试了几杆。
桌上,球散在蓝色绒布上。
林亦扬右手拿了一颗最近的,用力、沿着桌面投出去,白色飞一般撞上黑球,哐当一声,落了袋。
在数百平米开阔的大厅里,回荡着落袋声。
江杨摘掉眼镜,揉着眉心,倚在门边,看着黑暗里的模糊的一个身影在台球桌面灯下,好像是在掏球:“有心事?” “睡你的。
”林亦扬回说。
江杨听他这语气,看来是心事挺重。
*** 林亦扬一夜没找她。
她在回家途中都不忘和妈妈姐姐争论,他却不找自己,低头都不肯。
原本是今天下午去封闭训练营,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和几个师姐妹们定了一个七人座的商务车,提前往训练基地去。
大家在车上,什么都聊,最后话题导向了斯诺克的中国公开赛。
在谈论中提到“林亦扬”这个名字,师姐隐晦地戳戳她的手臂,问她,为什么林亦扬去年没参加中国的公开赛? 殷果摇摇头,林亦扬没说过。
“好可惜,”旁边的师姐也说,“要是去年参加了,他排名绝对不会比江杨低。
” “也难说,”殷果笑笑,“江杨一直状态不错。
” 车到半路上,大家在高速休息区停了半小时。
这个休息区在两省交界处,很大,有卖两省特产的商店,快餐店也不少。
因为这拨人是最早出发的,时间宽裕,大家原地解散,约定半小时后再聚。
大家都去买零食特产,为封闭集训屯粮。
司机看殷果始终不下车,笑着问:“给你开车车门,我也下去溜达溜达。
” 最后,只剩她在这里。
殷果戴着个渔夫帽,在敞开的车门旁,侧坐着,两腿晒着太阳。
手机里,林亦扬在半小时前发了一个微信。
Lin:醒了? Lin:想和你说话。
她一直没回。
一是因为整夜气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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