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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的正堂里空空荡荡,只有沈如晚一个人坐在客座上。
偏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一开始还极力压低嗓门,到后来情绪上头,再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吵得不可开交。
从沈如晚和曲不询下了船,带着那片坚硬巨大、绝非寻常鱼类身上拔下的鳞片回到章家,告知章家父子鲢鱼妖出现的原因后,这对父子就陷入了激烈的争吵,不得不匆匆去偏厅商量。
这一商量,就吵了许久。
曲不询压根就没在正堂里等,他把事情说完,并不打算留在这里等章家父子吵出个结果,起身就走。
他只负责查明真相,怎么选都是章家父子的事。
只有沈如晚留在正堂等一个结果——她倒不是对东仪岛的规划有多上心,而是在之前的交谈中得知鸦道长这两天不在东仪岛上,今晚就要回来。
沈如晚想见一见这位落到东仪岛上来的“卧龙凤雏”。
她实在很好奇,这位特别能折腾的鸦道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究竟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沈姐姐,刚泡的茶,给你倒上吧?”章清昱提着一壶新泡的茶水,从门口走进来,对偏厅里传来的争执声半点也不意外。
她脚步很轻,声音也低低的,“还有点心,你要吗?” 沈如晚把已经空了的茶杯往前推了推。
“点心就不用了。
”她嫌东仪岛的厨子白案水平不够好,尝了一次便再不想吃了,“你舅父和表哥经常这样吵架吗?”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偏厅的方向。
章清昱抿了抿唇,垂头往空茶杯里倒茶,小声说,“其实当初大兄带鸦道长回东仪岛、要建龙王庙的时候,舅父是绝不同意的,从那时起就吵得厉害,大概吵了两三个月,舅父没拦住,反倒让大兄更坚定了,直接就带着大家开工了。
” 从那时起,这对父子俩就没有完全不吵架的时候。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由不得章清昱不习惯。
沈如晚微微挑眉,感到十分有趣,“你大兄先斩后奏,章员外竟然就拿他没办法?章员外看起来可不像是从善如流、任人摆布的样子。
” 她和章员外接触过几次,只觉这人性格刚愎,小心思很多,没多少能力,但又很在乎面子和自己的权威,这样的人做了父亲,只怕更爱强调自己对儿子的掌控和权威,不是什么慈父。
偏厅里,争吵声越发激烈。
“你小时候我就教你,这种游方术士的话都不能听,谁知道他们仗着那些歪门邪道,暗地里都藏着什么样恶毒的心思,你不沾不碰,什么事都没有!”章员外怒声斥责,偏厅传来他手一下下用力敲着桌面的声音,“你家境殷实,多少人都眼红得滴血,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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