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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山理事行政之事,一律归在七政厅之下,上到蓬山掌教,下到普通小管事,平时都要到七政厅去办事,只是各人职权不同,去七政厅的频率也不大相同。
对于蓬山掌教而言,每逢宗门要事必在七政厅现身,其余时候只需偶尔巡视便可。
而那些并不紧要、相对更琐碎的日常事务则交给蓬山首徒督揽,代掌教协调蓬山十八阁之间的运作,因此蓬山择取首徒,从来不止看实力,更要看该弟子的人望和手段,是否能在繁琐冗杂的事务中快速理出头绪,遇上变故和冲突时又是否能将其处置得令人信服。
首徒职权重大,因而每代蓬山首徒上位,难免总有些“德不配位”的议论,要么是质疑其人能力不足,要么便是质疑其人的品性有瑕,以权谋私,在沈如晚印象里,历代那么多首徒中,唯有长孙寒是人人信服,少有质疑。
自长孙寒被缉杀,蓬山首徒之位便一直难以定下,倒不是没人想取而代之,只是总是当不长久,珠玉在前,难免将后来者对比成鱼眼珠子,走马灯般来了又去,谁也当不久。
如今顶着首徒的头衔在七政厅督揽宗门事务的人,是掌教宁听澜的亲传弟子,从前沈如晚也和他打过交道,那些执碎婴剑指八方的日子里,她偶尔去见宁听澜时遇见对方,也会客气地叫他一声“班师兄”。
“这位师叔,班师叔公务繁忙,正有要事需处理,你若是想求见,只怕得等上两个时辰了。
”班师兄如今成了首徒,并不是那么好见的,为班师兄跑腿的小弟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随意,“毕竟班师叔如今是宗门首徒,日理万机,总不能为你耽误了正事,你就等等吧。
” 沈如晚抬眸望他。
她自进入七政厅以来,浑身气息便好似凝成冰一般,神色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表情,过往的弟子和她擦肩而过,下意识便低下头加快脚步,好似稍稍慢了一步便会大祸临头一般,走远了又回过头情不自禁地望过去,望着她笔挺的背影出神。
“等两个时辰?”她重复,眼底情绪终于有了波澜。
“是啊,两个时辰还是短的呢,我们班师叔如今忙着呢。
”小弟子理所当然地说。
沈如晚沉默了片刻,问他,“如今班师兄忙到这种程度了?” 小弟子一点头,“是啊。
” 沈如晚目光没什么情绪的逡巡着他的表情。
其实她的眼神并不多么锋锐,周身也没有杀气威压,可不知怎么的,小弟子被她这么沉默地打量着,竟有种自心底发凉的感觉,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招呼也不打就扭头走了。
沈如晚并没去拦。
她立定在原地,就这么站在门口,任往来修士不解又好奇地偏过头来朝她打量来打量去,时不时有修士走到门前,看她独自站着,疑惑地问,“这位师姐,里面有人?” 沈如晚目光清淡如日影,浅浅地在对方的面上划过,垂眸,“不知,应当是有的吧。
” 这时那小弟子从里面推开门,对刚来的修士说,“你可以进去了,班师叔正等着你。
” 刚来的修士用迷惑不解的眼神望了沈如晚一眼,又像是懂了什么一般,转眼又似无知无觉一般挪开目光,朝沈如晚礼貌一笑,便径直走进门内。
小弟子倚着门看沈如晚,似乎是等着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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