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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蓬莱渡口,便算是正式入了蓬山的山门,从这座渡口往后的每一步都将是四季如春的天地。
凡人将蓬山称为仙境,自有其因由,蓬山是没有严寒酷暑的,气候微有变化,可终究是温和宜人的。
可也就是在这样的人间仙境里,生出了许多能翻江倒海的人物。
“想什么呢?”曲不询见她伫立在那里,也和她一起遥遥地望着渡口的那道写有“青鸟渡”三字的牌坊。
“我在想,以孟华胥那样古怪的性子、出众的天资,能培育出七夜白那样的奇花,可终归还是对蓬山心怀憧憬,愿意来这里见一见同道。
”沈如晚微微出神,其实也说不清究竟是在感慨些什么,轻轻叹了一声,“可惜。
” 蓬山是每个人心里的仙道圣地,可却并不能给每个对她心怀憧憬的人以回馈,就连许许多多人的苦难,竟也源自这里。
“我总觉得,世事不该是这样。
”她轻轻说。
恶人应当有他的恶报,好人就该如愿以偿,而他们这样平凡普通却又认真度过每一天的人,也应当配得上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惜世事发展从不在乎什么应当。
曲不询凝神望着她,笑了起来,“是,世事不该如此,所以我们回来了。
” 倘若世上真有什么“报应”,那就当他们的到来是宁听澜的报应好了,不必皇天厚赐,他们亲手来取。
陈献却忽而“诶诶”地凑了过来,方才这小子不知去了哪,回来时竟然摸出了一份最新的《归梦笔谈半月摘》,指着标题朝他们挤眉弄眼,一副相当兴奋、却又碍于身处蓬山而不好明说的表情,“师父,沈前辈,你们快看这个!” 沈如晚伸手接过半月摘,在头版上看见了邬梦笔亲自撰写的檄文,把许多她见过或没见过的证据列在其中,半点也不委婉,直指宁听澜。
从前她在钟神山见过一份半月摘,上面有邬梦笔奚落宁听澜的文章,那时便觉笔锋锐利、毫不留情,可见了这一份新的报纸,她才知道何为真正的“落笔无情、字字如刀”。
邬梦笔是半点也不留余地地剑指宁听澜了。
这都是先前在千灯节上就说好的事,邬梦笔付诸行动了,他们才好动手,算算时间,这份半月摘应当在几日前便已传遍神州了,只是他们在路上耽误了,到如今才见着这份报纸。
沈如晚默不作声地从头往下看,邬梦笔落笔极有锋芒,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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