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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秉笔之上的目光瞧人,祁聿实在可用。
祁聿一年多半孱弱在吃药,尚不知寿限。
就他破身子撑到现在不容易,刘栩抬手施恩让人进来用。
祁聿扫衣起身,迷迷瞪瞪跨进膳厅,一阵肉糜香粥夹着白面饼清甜,她自觉走到离刘栩最远的位置走。
还没坐,身旁几位秉笔随堂开始挤挪位置,当是遇到灾神,给她留了好大一片空。
刘栩从碗沿瞧祁聿一眼:“又睡诏狱牢房了?你看自己袖子上沾的血,清早让我瞧见这个,晦气。
” 她低头瞧见左手半个小臂浸透了血,干透了,腥气这才要命得往鼻子里钻。
祁聿笑笑,粗鲁将袖口往里折,露出半截细白手腕,亮堂堂上桌夹菜。
“嗯。
那里睡得踏实。
” 这句话在场无人苟同,她顿时遭了不少白眼。
跟他同级的另一位随堂吃干净碗,轻飘飘启唇:“不是我晓得诏狱手段就信你鬼话了。
” 诏狱尽是活骨背皮的死人,罪人每时每刻千百种刑拘加身、落皮脱骨是常态。
常人往里走半步都软了腿,偏祁聿还能择上一间小憩、过夜养神。
活人跟鬼有进无出的地方还让他作了床。
陈诉拧眉打断:“别搭他话,不然......” 显然陈诉说的不够及时,祁聿朝先出声的许之乘许随堂坐近一步。
恳切分享经验:“真踏实,改日你同我睡一间试试?你好洁,我找指挥使留间干净的给我们。
” 陈诉吐口气:“不然他会邀你同住诏狱......” 刘栩瞥眼桌面没作声,就死死盯着祁聿这半截堪称绝色的腕子,素白腕骨多时不见,现下瞧着愈发精巧。
良久搁下空碗悬在手上。
祁聿看见忙闭嘴,开始往嘴里狂炫。
老祖宗碗落桌,他们都要收碗。
陈诉慢悠悠进了最后一口搁下碗筷,乖觉起身捧了刘栩的碗,其余人也一一停下进食,所有人看着祁聿狼吞虎咽。
他吃相实在......难看,完全看不出饱读诗书模样。
还好判仿只考校诗书经史,若是加个仪,祁聿此轮必落选。
院中杂响,循声瞥到院中看见一小队禁军,拿她的人来了,祁聿自觉赶紧扒完最后一口放下碗筷起身。
陈诉跟着瞧出去,一队腾骧左卫而已,这会儿就是北镇抚司亲自来司礼监锁人也要候着。
他很是淡然道:“你要受刑一日,再吃点。
” 望眼上座,刘栩还没让陈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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