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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玩笑道:“我能做什么傻事?我顶多给你选块风水宝地,好好安葬了你。
再告诉陈氏的后人,过个千百年后到你坟前刨个坑,看能不能挖出个什么天地至宝来。
不必像三相镜那么厉害,陈氏弟子不会用。
寻常普通些的就行,你算算有没有这机缘。
” 林别叙听着也想笑,慢吞吞地说:“我方才做了几个梦。
” 倾风手心一团血红的湿布,攥得发白,强行挤出笑容说:“梦里全是美事了?” 林别叙摇头,认真道:“脑子里大部分是你,做不得好梦。
” 倾风满腔化不开的浓愁被他一句话搅出个口子,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扰你清梦了?” 林别叙的意识该是有点涣散了,颠三倒四地说:“你做什么我管不住。
有时候觉得,你要是还留在界南,做个普通人也挺好。
可我是愿意为你担心的。
我愿意为你犯难。
我梦见你还舍得为我掉眼泪,那我要真出了事,你会不会多记我一段时日?” 倾风打断他:“你别说这些晦气话。
他们说你很快就会好了。
” 林别叙试图抬起手,几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实际只是动了动手指。
他心中徒生凄怆,感觉自己或许真是死期将至。
倾风看见了,丢下湿布,两手与他合握。
二人的手指都是一样的冰凉,还有些湿润,贴在一起也取不了什么暖意。
“倾风……”林别叙嗓音干哑,低声叫道。
不甘愿也好,哀恨也罢,人总有走到黄泉路的时候。
只不过他更自私一些,与那些话本故事里说的都不一样,堪称魔怔的执念,临到此时也不能放下。
他不希望倾风释怀,不希望倾风去寻什么良人,不希望倾风在短暂地伤怀过后,便将他抛到一众苍生大义的背后。
她总有那么多的事要做。
而他不能做一个有无皆可的人。
只是绵绵而来的睡意,催送着他上路,好似拥来一阵浩瀚的沙海,要掩埋他的尸骨,原地堆起一座坟来。
他痴痴地恳求道:“倾风……往后我再不惹你生气……你心里能有我吗?” 庭院里有呢喃燕语,快要压过他含混在嘴里的这句话。
倾风手心微微发烫,抓着他的手贴着额头。
窗户关着,遮蔽了外间的光色,分不清朝暮晨昏。
倾风心神一片空乏,无所依存,飘出万里由余,只能寄托于那青年所言为真。
度日如年地等待,感觉过了足有一甲子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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