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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庙堂高不高（九）(2/2)

狠狠砸下一般。

那张脸，不属于白天的那个赵成，或者说&hellip&hellip刘秀，而是一个王莽从未见过的陌生年轻人！ 王睦与老师同一时间发现了这一点。

韩卓&hellip&hellip杀错了人。

&ldquo那人身边，可有别人？&rdquo王莽艰难问道。

韩卓摇头：&ldquo只他一人，别无旁人。

&rdquo &ldquo罢了&hellip&hellip&rdquo王莽轻叹一声，王睦连忙抬起头，望向王莽，却发现老师的脸，在黑夜中骤然变得苍白一片，失却了全部的血色。

他的手紧紧捂着胸口，身体在夜风中微微摇晃着。

王睦连忙起身，飞快地扶住了老师的右臂，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住摇摇欲坠的他。

&ldquo老师&hellip&hellip还好么？我扶您进去休息吧&hellip&hellip&rdquo王睦在王莽的耳边低声道。

王莽紧紧咬着牙关，竭尽全力地伸出左手，在身前轻轻摆了摆，声音艰涩：&ldquo不&hellip&hellip不必。

&rdquo &ldquo主上&hellip&hellip？&rdquo韩卓抬起头，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目光中却透出了些许疑惑。

纵使冷漠呆板如他，也自王莽的举动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ldquo没事。

你做得很好。

&rdquo 王莽的心脏处，一波又一波剧烈的疼痛不住地传来，但却还是勉力自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韩卓会杀错人。

但王莽相信，他一定是忠实地遵照了自己的吩咐&mdash&mdash杀一个披着狐裘的太学生，不论自称姓名是什么。

现在，狐裘随着首级一并被带回。

那么韩卓就一定没有做错。

错在自己，不在韩卓。

所以王莽不愿让韩卓失望。

&ldquo你累了，去休息吧&hellip&hellip&rdquo 王莽紧紧压抑着心脏处的剧痛，对韩卓轻声道。

看着韩卓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王莽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王睦。

王睦骇然地看见，老师那已经老态从生的脸，竟然像是一瞬间又老了十岁一般。

&ldquo老师，您&hellip&hellip&rdquo 王睦刚刚开口，却被王莽打断。

&ldquo睦儿&hellip&hellip不必说了。

&rdquo王莽的声音里，充满着无尽的苍凉，无奈，不甘：&ldquo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吧&hellip&hellip也或许这天选之人，早已成了气候。

&rdquo 夜空中，只剩下了王莽低微而虚弱的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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