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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3/3)

，轮到元善做皇帝也只是个傀儡。

等到陆妫被侍女们服侍卸了妆，更衣洗漱完，将近亥时，天子才乘着月色而归。

来时脸色肃然凝重，但穿过照壁，走进内室，天子还是下意识扬起温柔的笑容。

从两人成婚后，天子基本不住自己的寝殿，都是在昭阳殿起居。

内室里香气盈盈，都是自己皇后惯用的味道。

天子走近金纱红帐的床帷，看见自己皇后穿着一身明艳的石榴红寝裙，灯下美人灼灼如妖，身子懒洋洋倚靠在玉枕上，抬着头睁大漂亮圆润的眼睛认真给女儿串璎珞。

步六孤氏早先被在文帝改革时被流放出洛阳，是最近十几年才重新回归洛阳的鲜卑勋贵，与已在洛阳里经受过几十年太祖皇帝汉化的鲜卑贵族不同，与汉族世家也不同。

鲜卑族女子地位尊崇，弓马骑射样样精通，善妒之事常有发生，不允许自己的丈夫纳妾，与丈夫互殴的都有。

陆妫是地地道道的鲜卑贵女，对于汉人的针线女红一窍不通，最简单的络子都能打结，于是能为女儿做的就是将金玉玛瑙等串起来作为女儿日常佩戴。

天子走过去压下她的手，柔声劝慰：“灯暗了伤眼，明日再做不迟。

” 陆妫一声冷笑，抬起头，露出一张稠艳仙姿的脸，眸若星子，连蹙眉含怒都动人，“明天，你我还有几个明天？命都要没有了，还要眼睛作甚？” 天子垂眸默然，好半晌艰涩开口：“阿妫放心，我决不牵累于你，待到明日，我送你离……” 陆妫直接将手里半串起的璎珞砸在天子脸上，天子白皙俊秀的脸庞瞬间浮起红痕，落在地上的珠串散开，一颗颗金玉瑙石滚落四处，叮当做响。

一旁服侍的侍女皆屏住呼吸不敢做声。

“送我离开？你想得倒好。

”陆妫从寝席上翻身坐起，眉眼讥诮，直视天子，“我倒真庆幸阿熙是个公主，给你生下皇子才是真的悲哀！” 被打的天子站姿僵硬，默然忍受，但听到自己皇后锥心刺骨的后半句，还是心中一痛，同时浮出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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