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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瀹着茶,一壁厢地解释。
“这得多少银钱?”沈映鱼将盒子翻过。
果然见这上端刻着的几个大字,正是天下第一饰的标识。
听说在里面随便买一条红绳,都是好几两银子,更何况这又是真金真玉的。
虽然他自打会试得了魁首,后有诗书流去盛都曾风靡一时,不少人慕名而来,单是求字画的人就是络绎不绝。
他每日交到她手中的都有几十两,根本就不愁身上无钱。
但沈映鱼还是忍不住,想多给他留些家当,平素该节俭的绝不大手脚。
毕竟两人并非是富庶之人,日后入京免不了要打点几番,到时候花钱就似水般流。
“不贵,我用字画换的。
”他玩笑道。
沈映鱼当真以为是字画换的,欣喜地拿起里面的耳饰,在耳垂上比了比,然后又放回盒子。
苏忱霁觑眼她脸上欣喜,却又将耳坠放回去了,问道:“为何取下来了,不喜欢吗?” “可惜这没有铜镜,一会儿回家再试。
”沈映鱼将盒子盖上,垂着头回应道。
苏忱霁眨了眨眼,倏将身子探过去,仰面凑到她的面前。
这双眼儿生得好看,乌木瞳孔又清澈又明亮,似藏着无数柄细小的钩子和网,似直视他时便会被拽进去网起来。
沈映鱼没料到他突然的动作,下意识往后一仰。
“干、干吗?”她的语气干讷讷的。
“那你便就着我的眼看。
”他弯着眼道。
沈映鱼倏地闯入他的眼,被里面的钩子拽住,然后又别过眼不去瞧,抬手不经意地拢着鬓边的发。
“这哪儿能看得见。
” 苏忱霁视线落在她的耳垂上,头轻微一偏,像极了不谙世事又无害的动物。
那耳垂如水珠,漂亮得想把玩在指尖,含在唇齿中。
他收回自己的身子,带着散漫般往后轻靠,目光瞥向外面,漫不经心地道:“要下雨了,现在回家吗?” 沈映鱼已经出来小半日了,他是回家后没有看见人,这才寻出来的。
窗外的天色渐浓,乌云低压如灰色的雾幕,再不赶回家恐怕真的会冒雨回去了。
沈映鱼望了一眼窗外,点点头。
遂两人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说是迟那时快,两人刚出这条街,白玉跳珠倾盆倒下。
无奈,两人只得在一旁的屋檐下候着躲雨。
春季的雨水沁人心的凉,沈映鱼抱着自己手臂搓着,眼含忧愁地看着外面乱溅的雨。
也不知这场暴雨,什么时候能停? 忽然肩上一暖,她扭头看去,一旁的人解了衣裳,将里面未被浸湿的衣裳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苏忱霁温言道:“先披着,我回铺子寻把伞。
” 说罢就投身雨幕中,沈映鱼都来不及开口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渐远的身影。
既然他已经去了,沈映鱼也唤不回来,就披着衣裳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将头靠在墙上等他回来。
春雨乱溅,偶尔有几滴细小的雨,落在她的鸦云的云鬓上,眉眼洇着烟雨湿意。
她倚坐在上边,就似被裱起的一副温柔画儿。
顾少卿今日如常去知府府上授课,刚散堂撑着墨青的素伞行过此地,无意间见不远处坐着等雨停的人。
说来也奇怪,哪怕看得不清晰那个背影,他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见女人一人坐在那处,他心思微动,撑着伞行过去。
青衫长褂的青年从雨幕中撑伞徐徐而来,给暴跳乱溅的雨添了清丽之色。
“顾夫子?”还不待他走近,果然坐在门口的人眼眸亮着唤他。
女人像是一只落难的猫儿,眼睛明亮地着看他,欣喜从眼角泄出。
顾少卿看清后不由得失笑,本是觉得像,没想到真的是她。
“姑娘也是在此躲雨吗?”顾少卿走进去,收了伞将上面的水珠抖掉,侧头温和地问着她。
沈映鱼点头,无奈道:“嗯,方才和忱哥儿去看铺子,料想要下雨,但却忘记拿伞了,结果一出来就碰见了大雨。
” 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落魄。
听见苏忱霁的名字,顾少卿目环四方并未看见人,料想大约是折回身去拿伞了。
“夫子是刚散学吗?”沈映鱼问道。
见他肩上湿了一角,还让出小块地儿给他。
顾少卿往里面走了一步,并未靠过去,而是倚在木柱上,眼含温和地道:“嗯,也是见要下大雨了,这才提前散堂。
” 他一向温和有礼,学问出彩,同他相处的人皆感觉如沐春风。
不过沈映鱼很奇怪一点,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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