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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生冷僵滞的气氛像是一团寒铁,沉沉地坠在每个人的胃里,尤里乌斯的拒绝简洁明了,不带有任何给人遐想的回旋余地,他说完话后也不看其他人的反应,兀自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像是在耐心地等待别人的反应,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肢体语言里已经充满了拒绝的暗示。
“你到底是波提亚的族长,还是教皇宫的秘书长?”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空荡荡的桌上响起。
尤里乌斯的眉头抽动了一下,他听出了问话人的声音,于是转向对方:“这样的试探无聊且没有任何意义。
” “不,这很重要。
”另一个老人否认,“你已经为拉斐尔做得够多。
” 尤里乌斯感觉长期的睡眠不足让他的大脑又开始突突地痛起来,好像有个疯子正扯着一条皮筋在弹他的太阳穴,他揉了揉眉心,捡起所剩不多的耐心:“这件事和拉斐尔没有任何关系。
波提亚家不能再出一个教皇了,至少拉斐尔之后的教皇不能出自波提亚家,我们在教廷打下的基础已经足够,选择一个出身平民的教皇对我们更有利,让他们去争夺枢机的席位,我们只要把控住大主教的位置,教廷的话语权就还是在波提亚手里。
” 这话没有错,而且十分聪明,尤里乌斯总能做出最有利的选择,且事实永远证明他是正确的,波提亚家曾经无比自豪于他的智慧,如果是在以前,没有人会质疑他的决定,但是现在不一样。
长桌边的老人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他们今天想听到的并不是这些。
“你的理由充分且恰当,”一个老人慢慢说,他的语气很平和,态度也很好,“但我们今天只想知道一件事。
” 尤里乌斯朝他礼貌性地一抬手,示意他问。
“你到底是波提亚的族长,还是教皇宫的秘书长?” 这个问题再次被抛了出来。
尤里乌斯心里产生了一丝烦躁和厌倦,他下意识地想要讽刺几句,却忽然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这点异样让他浑身的疲倦和不耐烦都像水洗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敏锐如狐的波提亚族长轻轻眯起了眼睛,自进门以来,他第一次用谨慎的目光打量了一遍桌边的所有人,目光从他们各异的神态和动作上掠过,纷繁复杂的信息宛如浩瀚的洪流灌入他的大脑,又被理智冷静地选取、切割。
有哪里不太对。
他想。
他们今天特别执着于波提亚和拉斐尔的区分,这和以前希望将拉斐尔拉回家族里不太一样。
他再度将那个问题咀嚼了一遍,从短短的一句话里剖析出了连问话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绪倾向。
这好像不是一个用于检验他对家族忠诚度的问题,而更像是一种……站队。
生活在权力漩涡里的尤里乌斯天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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