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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请来严焕,征询他的意见:“严知府,你看这个怎么样?” 拿下仁州后,陈云州就任命了严焕担任知府。
严焕一一看过,想了一会儿道:“大人,因为战事,这几年粮价有所上长,五百文钱在我们庆川地区大概能买半石大米,这个奖励对百姓来说,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其实什么都不奖励,百姓要生的还是会生。
” 半石也就是差不多六十斤大米。
在这个亩产只有两百多斤稻谷,收成大部分要交租子、要交田赋的情况下,六十斤大米相当于两亩地的纯收入了。
陈云州很满意,这样既不会对庆川的财政造成太大的负担,又能惠及平民百姓。
他问道:“严知府,你看这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严焕摇头,踌躇片刻后道:“下官没有意见,只是这笔开销不小,相当于这三年,每生一个孩子就要给一贯钱,只怕会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 陈云州笑着说:“这笔钱先用商税来付,若是还不够……有个税咱们也该接手了。
以后咱们庆川七州的盐税由我们本地官府收,外地食盐要进入庆川七州,将征收盐价一倍的税收。
” 至于食盐从哪儿来? 西南的井盐、湖岩、岩盐产量都不低,等明年再继续由桥州往东扩,通向海边,还有海盐可选。
哪怕是效率低下的古代,食盐的成本也只需几文钱一斤,但市面上却卖几十文钱一斤。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税收和各级官员的好处费。
既然已跟朝廷彻底闹翻脸了,这么大个便宜,没道理继续让朝廷占。
所以他当然要将重要的财政收入之一的盐税收归己有。
严焕也知道他们没回头路可走了,点头道:“大人说得是,以后将盐税收归己有,这笔收入应还会有剩。
” “行,你既然也觉得可行,那将这个告示印刷几百份,分别下发到各州县,从即日起开始推广,八月初一正式实施。
”陈云州将纸递给了严焕。
严焕点头接过,心想,他们庆川地区又要在南方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只怕这消息一公布,各州县相邻的百姓都会涌入他们庆川控制的区域。
自从这位陈大人来了他们仁州之后,他们仁州真是一天一个样。
严焕都由最初的忐忑和淡淡的抵制,变成了心悦诚服,甚至还挺庆幸去年葛家军攻打了禄州,不然这等好事哪能落到他们仁州头上啊。
第二天,陈云州给廖胜安排了任务。
大清早廖胜就带着一队两千人马,出城去接手四千余名俘虏,带去定州,剩下的三千人则让直接到仁州。
中午,这三千俘虏抵达了仁州,一个个面如菜色,脚步虚浮,像是风一刮就会倒似的。
陈云州蹙眉,低声问道:“这些人不会是感染了什么病吧?” 要是有传染病,那可不能将他们安置在仁州。
还有廖胜带的那四千多人也得追回来。
负责押送的小将连忙摇头:“没有,陈大人,他们都是饿的。
这几天,每天只给他们吃两顿,一顿一个窝窝头,一顿一碗稀粥,将军说了,吃不饱就没力气逃跑了,只要饿不死他们就行。
” 好有道理。
陈云州不得不承认林钦怀很懂这个。
这些俘虏,每天要翻山越岭走几十里,吃这么点东西,也就是饿不死,但肯定饿得很难受,一天下来又累又饿,也没什么力气,自然生不出反抗和逃难的力气。
凡事过犹不及,既然要收服这些人为己用,陈云州吩咐道:“今天给他们加一餐,一人一碗绿豆粥,以防中暑,再多配一个土豆。
这是仁州官府安置他们的方案,严知府,你去给他们解释吧。
” 严焕领命,带着衙役将告示展示在这些俘虏前,大声说道:“陈大人仁慈,念及尔等都是受人胁迫参军攻打庆川军,对尔等既往不咎,尔等想离开仁州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 “留下的会安置在仁州辖下的三个县中,我们仁州每年的田赋只需缴纳两成。
尔等若是愿开荒种地,开垦出的土地都归你们所有,三年内免除田赋,三年后只需缴纳朝廷现在规定的田赋的一半。
此外,对于婚配和生育子女,我们……” 严焕将一张张大饼摆在他们面前,由不得他们不心动。
都头及以上的将领都被抓了起来,在场的都是普通的底层士兵。
当兵的日子并不好过,平时要辛苦训练,高昌人来还得提着脑袋上战场,至于待遇,上面的人克扣克扣,到他们手里的并不多,甚至有时候连肚子都填不饱。
他们现在做了俘虏,手里没钱也没粮,想要回西北,千里之遥,连路都不认识,也没钱,怎么回去? 至于去禄州,跟贾长明的军队汇合,那也有几百里。
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快饿死了,这副样子在盛夏走回去,不死恐怕也得去掉半条命。
所以严焕看似给了两个选择,但对很多人来说其实只有一条路可走。
就在大家犹豫不决时,一名俘虏突然举起了手:“我要留下。
老子再也不想过刀口舔血又吃不饱的日子了,仁州给的条件这么好,老子有的是力气,勤恳开出十几亩地,攒一两年钱,再娶个婆娘,生两个孩子,不比回西北当龟孙子强啊?” 这话引起了不少俘虏的共鸣。
“我也留下。
” “我也是!” “老子再也不想打仗,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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