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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情面。
” 戈箫换位思考了一下,换自己恐怕也是这样。
他彻底熄了再找其余陈家旧人打开陈云州的口子这个幻想。
不在陈家旧人身上浪费时间,如今就只剩两条路,要么打,要么和谈。
打,朝廷目前抽不出太多的兵力,和谈,现在陈云州已经是一方霸主了,难道要承认对方跟朝廷平起平坐?皇帝肯定不乐意。
那只剩一个哄骗陈云州的法子了。
他说:“派个人去兵部请胡潜,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 管家连忙派人去兵部将兵部左侍郎胡潜请了过来。
胡潜进门先关心戈箫的身体状况:“戈大人,你身体可好些了?” “老样子,时好时不好的。
”戈箫恹恹的,将信推到他面前,“皇上身子骨也不好,已半个月未上朝了,咱们还是不要拿这事去烦他了,让他安心养病吧。
胡大人,你看看这封江南来的急报。
” 胡潜看完信静默不语。
这虽然不算是欺君之罪,但要是江南战事不利,到时候扯出来,算谁的? 他已经给戈箫背了不少锅了。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清楚,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戈箫能言会道,脑子里主意又多,深得皇上宠信,他说不过戈箫,只能被动一次次替对方背黑锅。
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呢! 戈箫见胡潜不吭声,叹了口气:“胡大人,我这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
楚将军他们好不容易在江南的战事上取得了巨大的进展,眼看胜利在望,若因这事出了岔子,你我可都是这天下的罪人,我实在不希望有一天你我被钉在史书的耻辱架上,被后人鞭挞咒骂啊。
” 这顶帽子扣得太大了,胡潜有些抗不住,终是开了口:“戈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请直言吧。
” 戈箫笑了:“我就知道,胡大人你对朝廷最是忠心不过,这件事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只能交给你。
胡潜,唯今只有一个办法,你快马加鞭前往庆川,购买下所有的火、药,如此一来,龚鑫、葛镇江就拿不到火药了。
” 胡潜听闻这个主意震惊了,他蹙眉问道:“戈大人,这事户部能答应吗?有龚鑫和葛镇江这两个竞争者,咱们要想买下所有的火、药,这个价格可不低!” 这么大的事,除非皇上下旨,不然户部肯定不会掏这笔钱的。
戈箫咳了两声,哂笑道:“富国祥那个死抠门,他怎么可能答应出银子。
这事要闹到皇上面前,铁定还要商议好几天,咱们浪费得起,楚家军等不起,万一被龚鑫他们抢了先,一切都晚了。
” “至于银子嘛,先拖一拖,你跟陈云州谈好价格,再写信回京城,我来想办法。
” 胡潜根本不信这话:“戈大人是想让下官骗陈云州,拖延时间吧。
” 戈箫见被他识破,大大方方承认:“没错,我会让兵部下令,让楚弢他们抓紧时间拿下田州,你只需要在庆川拖延一阵即可。
” 胡潜脸色青白交加,终还是没忍住,质问道:“戈大人,那您就没想过下官的处境吗?” 迟迟不拿钱,等田州陷落,陈云州肯定饶不了他。
戈箫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你放心,我会安排人帮你成功撤离的。
若不是为了取信于陈云州,我也不会安排你去,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为了皇上,为了朝廷,一切都是值得的。
” 胡潜心情很差,但戈箫官比他大,比他受宠,这事怕是闹到皇帝跟前,他也得去。
他只能接受:“我明白了,什么时候启程?” 戈箫笑道:“我果然没看错胡大人。
我这身子骨不好,撑不了几年了,兵部以后还是胡大人说了算,好好干,明天就启程吧,在驿站直接换马,最好在十天内赶到庆川。
” 两千多里,让他在十天内赶到,直接将他当马在溜吧。
胡潜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尚书府。
腊月十四,年关将至,庆川城的街上很是热闹,各种卖年货的摊位特别热闹。
不过客栈的生意却有些萧条,因为过来商旅很多都回家过年了。
但距府衙最近的迎客来最近却生意很好,连番住进来了三波客人,而且都有长住的意思,这可喜坏了老板。
客栈中的侯毅、施斌等人焦灼不已。
他们抵达庆川城的第一天就送上了拜帖,表明了来意,但庆川方面硬是纹丝不动,总以他家大人公务繁忙,过两日得了空会请他们过府一叙为由给拒绝了。
侯毅和施斌都知道庆川官府是故意的,晾晾他们,让他们急一急,然后再谈价码。
两人私底下干脆也一合计,到时候大家都报统一的价格,二两银子一斤的火药,如果庆川方面不满意,大家再加,最多不超过五两银子一斤。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光他们俩谈好没什么用啊,因为楚弢也派人来了。
两人是又惊又怒,陈云州来真的啊,竟还真打算把火、药卖给朝廷。
那他们买了火、药还有什么优势? 想到这里,两人都很生气,可在别人的地盘上又不好发作。
思来想去,两人决定上门堵陈云州,尽早办好这事。
可还没等他们出发,户部左侍郎,朝廷正三品大员竟然亲自来了。
原本胸有成竹的两人都慌了,赶紧写信回去,让自家皇上/大将军赶紧再准备一些银钱。
于是在陈云州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们自动完成了“砍价——涨价”这道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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